“嗯哼。”她緊了緊小被窩,帶着一臉怪笑接着調侃我,“真的不來嗎?”
“不來,你都多大了都。”我幹脆回絕。
“嗚嗚嗚——人家還小呢!”她一邊賣着萌,一邊迅速縮小成個小丫頭的樣子,“可憐巴巴”地看着我。
“你、比、我、大、一、千、多、歲!”我咬牙切齒地擠出這句話。
“切——沒意思。”她重新變回成年的樣子,轉瞬間穿好衣服,坐在床沿上。
我:“你這樣……初祖他?”
“爹沒意見。”她眨了眨眼。
我:……
“帝君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用意……”
因果皺皺眉:“怎麼突然這麼稱呼。”
“不是……這是看來的一句話。”我解釋道,“你玩過原神嗎?”
“沒。你在玩?”
“最近剛剛開始玩……那個世界觀可能你看着無聊,在我看來還算有點意思吧……反正就是——無聊呗。”
“嗯。”
接下來無非是瑣碎的話題:她在網上看了些什麼啦(“你呢?”“……沃瑪。”“誰?”“詩岸她媽。”“哦。”),昨天的聊天啦,生物啦,期中考試啦(“你還會怕這個!”“不然呢……我待在哪裡啊!”“嗯哼?人間一個普普通通的國家一個排名一百多的學校而已咯?”“……”),語兒的心理咨詢……
空氣陷入沉默。她家明顯比星靈觀要有内涵很多,是一座不大但五髒俱全的園林。她住的房間也很有一絲古韻,竹窗簾微微透着月光,剛好隻夠我們看清對方的臉。
牆壁隻是木質,散發着微微的香氣。不像我……老老實實地往建築材料裡混星金,導緻整個屋的牆都白中帶着微弱的金光——好在晚上這光可以滅掉。
我:“那個……就是……”
“怎麼了?”她單手托着腮,安靜地看着我。
我有點吞吞吐吐:“嗯……就是,我這樣子,來了也隻說一些我自己的事情……你會不會……覺得有點煩?”
“怎麼會啊。”她笑着搖搖頭,“你來我就求之不得了。”
“但你不是說有一肚子話要說什麼的,我是來陪你說話的才對啊……結果每次都跟你倒苦水,傾訴那麼多……”
她無奈地(寵溺地?)一笑:“我說了啊,像什麼上邊朋友找不到,他們都對我畢恭畢敬的……我不是也說了嘛。其實也沒什麼東西好說的……很多都是想對看到的一些東西發表意見什麼的,過去了也就忘了呗。”
“啊……”
“真的。”……怎麼這麼像我哄塵兒呢?
“那就好……”
她向我張開雙臂:“抱抱。”
我感覺到,她居然是認真的。
“抱抱。”她不依不饒地又重複一次。
我無奈,同樣張開雙臂,任由她輕輕地抱着我。
她還挺高的,跟我差不多高。
“這樣不好……真的……”
她在我耳邊輕聲道:“道德是可以變的,不同的時代有不同時代的道德。”
我:……
她自顧自地接着說下去:“對于神來說尤其如此。我們的時間很長,所以也會受到很多的沖擊。”
“你見過戰争年代的道德嗎?”她指的是太祖之後的那場大戰。
“呵。”她自嘲一般地輕笑一聲,“戰争年代。”
“如果現在是那個樣子,那以我們這點關系,說不定明年你就有娃了呢。”
我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爹他也是如此,到現在還是當年的那一套價值觀,現在我有的時候都覺得他有點保守。”
“所以啊,要自在一點哦。”
可我畢竟是這個時代的人啊……
算了,由着她吧。
難得她說這麼多心裡話。
她靜靜地抱了一會,又恢複了那幅不正經的樣子:“來,親一個?”
“去去去……”
“哼哼哼……那你走啦?”
“嗯。”
“那回見咯。記得來看我。”
“回見……”
回去,塵兒語兒還是在聊天。看了一會讀本,放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