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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争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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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話之後,他輕眨了兩下眼,嘴角的弧度漸漸變得平直。

應知寒看着他的臉色,問了一句:“怎麼了,阿姨會罵你麼?”

瞿期沉默了一會兒,極小幅度地搖了一下腦袋:“不知道。”

按理來說,雖然排名第二,但他的成績非常漂亮,無論是單科拎出來還是總分,放在别人身上都是幾乎要敲鑼打鼓的水平。

但柳昭不一定這樣想。

可能是從少時到中年一直活在同齡人的前列,無論是學業還是工作,她都秉持着“要争就要争第一”的念頭。

在學校前幾次大型考試發送的成績中,瞿期從來沒有掉下過年級第一。所以即便這次的總分有所提升,但總歸來說,排名是下降了的。

應知寒張了張口,還沒來得及出聲,就看瞿期垂着眼,玩笑似的說:“要不然這樣吧,我去跟我媽說,其實我的名字叫應知寒,這樣我就是第一名了。”

見他還有心情開這種腦回路清奇的玩笑,應知寒低低地輕嗤了一聲,順着他的話說:“也不是不行。”

“算了,明天再看,被說兩句也不會掉塊肉。”

瞿期關了手機,又趴到床上看了會兒雜志,等到熄燈準備睡覺時,卻還是失眠了。

他在黑暗中望着天花闆,吸頂燈挂在正中央,露出一個隐隐約約的灰白色輪廓。被子依舊像分隔帶似的垂在中心,另一端的人沒什麼動靜,大概是睡着了。

瞿期緩慢地翻了個身朝向外側,沒過片刻又重新翻回來,半朝着應知寒那邊。

幾秒之後,一個低低沉沉的嗓音問:“還沒睡?”

瞿期一愣:“我吵到你了?”

“沒有,一直醒着。”應知寒說完停頓了一會兒,問道,“睡不着?”

“算是吧。”

卧室安靜了片刻,應知寒問:“還在想調考成績的事麼?”

他的聲音壓得很輕,卻不是用氣聲在說,加上長時間沒說話,再開口時,音色裡就會帶着一絲輕啞的顆粒感。

瞿期沉默了幾秒。

他不太習慣關了燈躺着跟人聊天,這樣的環境太過昏暗,隻有聽覺被無限放大,很容易讓人誕生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就像是被黑暗擠壓出的一種親密感。

他下意識搖了搖頭,又意識到對方看不見,低聲撒謊道:“也沒有,可能就是單純的失眠,多躺一會兒就睡着了。”

回答完之後,瞿期又把自己翻到面朝外側,對應知寒說:“你睡你的,我應該不會再翻身了。”

應知寒側過頭,看了一會兒那個半蜷着的輪廓,沒再多問什麼。

*

第二天一早,瞿期是被一陣突兀的當啷聲驚醒的。

樓下廚房裡大概誰碰倒了東西,不鏽鋼的聲音倏然撞擊到地面,又在地上翻滾了兩圈,那陣嗡鳴聲才漸漸沉寂下去。

他起來時,應知寒正在收拾書包,過會兒應該會和往常一樣出門。

瞿期洗漱完,觀察了一下樓下的情況,擡腿下樓準備吃早飯。

本以為能前幾次一樣風平浪靜地結束早飯,卻沒想到吃了沒幾分鐘,柳昭就拿着包和文件從卧室出來了。

她把東西放到玄關上又折返回來,拉開餐桌的椅子坐到了瞿期身旁。

瞿期捏着瓷勺的手頓了一下,說:“你今天起這麼早?”

“也不算早,”柳昭給自己添了一碗粥,說,“吃個早飯有事要出門。”

瞿期“哦”了一聲,垂眸繼續吃着早飯。他兩三口把剩下的東西吃了,把碗放回廚房就準備要走,卻聽到柳昭叫了他一聲:“醒醒,陪媽媽再坐會兒。”

瞿期背對她,無聲地深呼吸了一口氣,最終還是朝餐桌走了過去。

“吃飽了麼?”柳昭問。

“嗯。”

“上次不是說在看大學了嗎,看得怎麼樣?”

瞿期說:“還在挑。”

柳昭點點頭,把手裡的紫米餅掰了一半遞過來,說:“再吃點兒嗎?你每次早飯就吃那麼幾口,難怪臉上沒什麼血色。”

“不吃了,我已經吃飽了。”

柳昭收回手,聲音溫和像在探讨:“沒幾個月就高考了,壓力是不是還挺大的?”

瞿期在“有點”和“還好”之間抉擇了一下,最終選擇不開口。

事實證明,無論開不開口,柳昭都會繼續往下說,進入了鋪墊後的正題:“你們調研考試的成績我看到了。”

她轉過來看了瞿期一眼:“成績好像下滑了一名?”

瞿期皺了一下眉心,“嗯”了一聲。

“是有什麼原因嗎?”柳昭說,“壓力太大還是沒發揮好?”

對于這樣的問題,瞿期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他說:“都沒有,單純就是能力擺在那了。”

柳昭不贊成道:“你以前的成績都沒下過第一名,說明你的能力就是第一名的位置,沒關系,跟媽媽說,是有什麼影響了你,心情不好就說出來,不要憋着。”

瞿期沉默地仰頭看着了一下天花闆,過了很久,他才把目光放下來,用為數不多的那點耐心說:“我已經說過了,我隻是能力問題,沒有被影響也沒有心情不好,而且你沒看到我總成績是上升的麼?”

柳昭很快地回應道:“媽媽看到了,我們這不是在說排名嘛。”

她說完之後往樓上看了一眼,低聲猜測道:“是不是因為小應住過來所以影響到你了?如果是的話你說出來,沒關系的,我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柳昭當了很多年的上位者,對外人說話時,總是帶着一絲審視的意味,哪怕在桌上談生意,看似溫和好說話,但話的背後也始終是強勢的、不容置喙的。

唯獨在瞿期面前,她像是完全放下了那些強勢。

就像此刻,她一直在重複“說出來”和“沒關系”,就像一個焦急的、真的想要解決問題的家長,甚至因為孩子的“叛逆”與“不配合”,讓她顯得有些束手無策,進而令人有些心疼。

可瞿期隻覺得荒唐。

荒唐到想笑。

他極為諷刺地笑了一聲,像是無奈,但更多是那種完全無法溝通的焦躁:“我都說了我沒事,為什麼會扯到别人身上?”

他忍不住提高了一些音量,仿佛這樣能讓柳昭聽得明白一些。

“我說了是因為能力如此,所以隻能考到第二名,你非要從我嘴裡問出個所以然,可我說了你又不信。

“你固執地認為我一定是被什麼影響了,隻是不想說出來,可你最開始讓應知寒住進來的時候,為什麼沒想過我可能會因為被影響而排名下滑?為什麼一開始不問我的意見?甚至你明明都跟黃阿姨打了招呼,但是為什麼我問的時候,你卻跟我說你忘記了?”

大概是沒想到他會一口氣問這麼多,柳昭低頭捏着瓷勺啞然了很久。

瞿期替她回答:“因為你根本沒考慮過我。”

“你隻在乎你的生意。”

柳昭擡起頭來,心平氣和地問:“那我生意場上這麼忙,每周都要到處出差,我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是為了誰呢?”

瞿期同樣平靜地反問:“是為了我麼?”

他說:“你當初和方謙弘結婚的時候,生下方懿的時候,包括後來去沿海那邊發展的時候,腦子裡那個支撐着你的念頭,是為了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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