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死者終端丢失,且信号已無法追蹤,大概率已被損毀。
“這是一場謀殺,小段總。”
段钰臨看了眼時間,現在是7時34分,距離謝二死亡已經過去了22分鐘。
“謝二帶來的人呢,沒跟着他嗎?”
“現場沒有發現他們,通訊也聯絡不上,我們已經擴大了搜索範圍,預計半小時内能有結果。”
“知道了。”段钰臨走進上行的電梯,等回神的助理趕過來才關門,“關閉太空港所有出口,從現在開始,不允許任何人進出。另外,通知謝家吧。”
通訊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再次開口的時候聲音已經帶上了顫抖。
“小段總,謝家二少死在這裡,我們……我們會不會……”
段钰臨注視着電梯顯示屏上的數字跳動增長,短暫的恍了下神。
“不會。”
段钰臨挂斷通訊,将終端丢回助理手裡。
電梯很快就走到了盡頭,助理走出電梯,環顧四周,不太明白段钰臨為什麼不去現場,反而徑直登上了戰艦專用港口。
段钰臨再次看了一眼時間,7時39分。
“長官!”一名軍裝女性上前行了一禮,“F87W98号戰艦在4分鐘前就通過躍遷離開了,需要追蹤它的去向嗎?”
還是晚了一步。
來不及思考别的問題,段钰臨簡短地對她點了下頭,就給林非焰打了過去。
忙音。
掌心漸漸滲出了冷汗,即使明白短短四分鐘根本不可能會發生什麼,他還是難以遏制的感到了恐懼。
“……小段總?小段總!”
助理喚了兩聲,手裡的終端又往前遞了遞:“謝家家主的通訊。”
段钰臨定了定神,給林非焰發了一條信息,然後接過了終端。
通訊結束後,段钰臨還是前往了案發現場。
除了牆上無法解讀的“Y”字血印,兇手将現場處理得很幹淨,線索少得可憐。
段钰臨詢問了現場的第一發現人,那位短發旅客,他的臉色很蒼白,但已經平靜了許多,已經能完整地講述事發經過。
在他們交談的時候,短發旅客的同伴——一位長發旅客,始終站在他旁邊,直到談話結束,兩人結伴回了臨時客房。
“小段總,謝家二少的人不在太空港,監控顯示他們在半個多小時前就先一步上了戰艦,通訊至今無法接通,恐怕他們已經……”
“嗯。”段钰臨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助理見狀也不再說話。
且不說眼前這撲朔迷離的案情,光是謝家的問責就足夠他焦頭爛額的了。
更何況,段家和謝家還是世交,昔日好友的死亡,應該讓他很難過吧。
助理看着他,竟隐約升起些同情。
段钰臨就近找了個地方坐下,低頭打開那個不會再有回複的對話框。
他可以确定,謝二正是被他此行的目标,也就是林非焰在抓的人殺死的,目的就是為了搶奪戰艦離開。
不是謝二,也會是其他世家的人。
隻是……
【謝二】:聽說林非焰會來參加春雨拍賣會,是真的嗎?
【段钰臨】:假的,他不來,你也别來。
【謝二】:不信,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
【段钰臨】:都說了讓你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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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空港36層,臨時客房區域。
長發旅客和短發旅客正一前一後往房間走,壓抑的氣氛讓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幾分鐘後,短發旅客停下有些僵硬的腳步:“我到了。”
長發旅客轉過身:“嗯,你趕緊進去休息下吧,我回我房間了。”
短發旅客點了點頭,在長發旅客要走時又突然出聲。
“等等,你……”
“還有什麼事?”
“……沒什麼,你也早點休息。”
短發旅客扯了扯嘴角,開門進去了。
長發旅客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似乎在側耳聽着什麼。
片刻後,他來到隔壁房間,打開門走進去。
床上的杯子拱着,隐隐有個人形,長發旅客沒有理會,在鏡子前面坐下來。
“……一群蠢貨。”
他對着鏡子裡的自己笑,食指繞着長發,然後猛一用力,将整個假發套從頭上扯下來,露出裡面的短發,和貼着耳側的湖藍色鳥羽。
然後他靠近鏡子,細緻的從邊緣将臉皮一點一點揭下來。
“你是誰?為什麼在我的房間裡?”
床上的人揉了揉眼睛坐起來,警惕地盯着坐在鏡子前的不速之客。
“真不幸,居然在這個時候醒了。”
鏡子前的人轉過頭,露出半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
“啊!……呃……”
……
“那幹脆就讓局面變得更混亂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