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星程也不大好過。
出門沒看黃曆,天公不做巧,下飛機前方星程的手機被别人偷了,好賴聯系到來接他的工作人員,又被告知他們老闆不喜歡等人,留給方星程的時間不多。
方星程隻能先去把這件事情辦完,你來我往拖拖沓沓之後,好不容易簽完了合同,衣香鬓影地社交一番,酒喝得頭痛欲裂,醉得呼呼大睡。
第二天把手續辦完,坐飛機回北京,本該藏着老婆的地方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
方星程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原來白松不在家。
情急之下他甚至忘了可以再買一台手機,隻會在家裡緊張地踱步。
等方星程和白松再聯系上的時候,已經是事發的第二天中午了。
方星程臨時用了一張卡,沒到營業廳補辦,消息一點兒都沒收到,打通電話之後,聽到白松在電話那邊“喂”了一聲,方星程才放下心來:“你去哪兒了呀?”
白松有些疲憊。
醫院不好睡,他一天沒怎麼好好休息。
說話聲音啞啞的:“我回老家了,你沒看到信息嗎?”
“沒有,我手機丢了。”方星程委屈巴巴。他知道白松肯定是有事才離開的,隻是早知道這段時間白松遇到什麼事情,他肯定不會拖着回來才買手機,早在當地的時候就買好了聯系他。
哎,有點兒後悔。
方星程說:“在哪兒呢,我飛過去找你。”
“沒事兒,不用。”白松說,“但能不能幫我個忙……幫我聯系個北京的醫院……”
這可把方星程吓了個半死,白松當着白國強的面兒語焉不詳,跑到病房外面才把事情和盤托出。
方小少爺剛喘了口氣,心又懸起來。
這事兒可不能馬虎。
白國強并不同意轉院,他又不癡不傻,老家的醫院都已經花了不少錢了,再去北京,生活開銷和醫療費用都是好大一筆支出。
他早就不想治了,是陳妍麗硬按着他待在醫院。
現在又來了一個白松,更不允許他不治了。
“爸,錢的事情你别擔心,我現在是大明星了,賺了很多錢。”白松慢慢說道,“咱們去北京,北京的醫生好,指不定就治好了呢?”
陳妍麗在旁邊幫腔:“對呀,爸爸,有白松在呢,你不是天天誇他是你的驕傲嗎?”
“我可沒說。”白國強嘟囔了一句,末了,他的眼神裡還有些懷疑,盯着白松,慢慢問道:“真的啊?”
語氣小心翼翼。
白松笑開來:“真的,你看電視上那些大明星,不都賺好多錢,我也在電視上演出呢,我也能賺好多錢,不信你問姐姐。”
陳妍麗立馬點了頭:“我作證!”
白國強疑神疑鬼,考慮了大半天,終于點了頭。
北京的手續都是方星程去跑的,轉機下來的時候,方星程開了一輛商務來接他們,像節目組平時接送藝人的車。
陳妍麗扶着白國強上了車,白松停在後面拉着行李,方星程安置好姐姐和父親,走到車後面幫白松。
行李撞上車,關上門,接着後備箱門的掩飾,白松伸手抱了方星程,悶聲道:“方星程,謝謝你。”
方星程拍拍白松的後背安慰他:“跟我還說謝謝,生分了啊。”
“不一樣,該說還是要說的。”白松堅持着他的原則。
方星程摸了摸白松的腦袋:“走吧,先去醫院。”
都瘦了。
畢竟正事重要。
方星程選了好醫院,路上有些久,白松來回折騰這幾天也沒能好好休息,一直在病房裡陪着白國強。
路上終于能放下心了,畢竟方星程在,他有安全感,轉頭就在車上睡着。
“白松,白松,醒醒。”不知過了多久,方星程叫醒了白松。
他們的車停在了離醫院不遠處,沒有直接開進去。
方星程神态緊張。
白松問道:“怎麼了。”
方星程:“前面有狗仔,不知道誰把我們倆在這的事情告訴媒體了,幸好我眼尖看到了。我把車停遠點,你帶着叔叔和姐姐先下車,去了12樓找吳醫生,就說我預約過的,我去前門晃一圈,把他們吸引走。”
白國強和陳妍麗沒經曆過這種事情,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也緊張起來。
陳妍麗不忘鞏固白松「大明星」的身份,适時地跟白國強說:“看吧,白松就是大明星,錢的事你放心,咱們好好治。”
方星程在後視鏡裡看了倆人一眼,心中有所考量。
車停在暗處,方星程确認周邊安全,示意白松先去。白松領着白國強和陳妍麗去辦手續,方星程往相反的方向開,二人分道揚镳。
一路上暢通無阻,報了方星程的名,護士很快幫白國強安排好。
是單人單間,醫生讓白國強先做個入院檢測,白國強跟着護士去了。
陳妍麗把白松拉到一邊去,小聲問道:“這病房得多少錢啊?”
她對娛樂圈沒有概念,但也知道白松并不像是那些電視上的頂流明星一樣,随随便便就有幾十幾百萬的收入。
不然銀行卡上面也不會隻有這些餘額了。
“錢的事情你别擔心,姐。”白松安撫似地拍了拍陳妍麗:“我來想辦法,你就好好陪着爸爸就行。”
陳妍麗怎麼可能放心。
錢不是小數目,沒有錢在北京是一步也不能走。
陳妍麗說:“我來的時候看機場他們也有招工的廣告,等穩定下來,我去找個工作。”
“别去了,姐,你就照顧好爸,我可能這段時間不能常來了。”白松說。
一來,今天被狗仔追到醫院的事情讓他警醒,這裡是北京,不比他們老家,文娛行業的中心地帶,認識白松的人太多了,頻繁出入醫院可能會給白國強和陳妍麗帶來不好的影響;二來,白松需要時間去打工,來賺取父親的醫療費。
他已經問了朋友圈所有的業内,有什麼工作都接,來錢快就行,不挑了。
娛樂圈嘛,來錢快也是真的來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