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
巨大的風流湧進你的房間,随着風到來的,是一個在你面前單膝跪下、垂着頭的龍頭身影。
“……潘多拉貢殿下。”
你:“……”
你恢複了平時的表情。
“起來吧。”
“是。”
在你眼前的高個龍裔變回人形,那個你熟悉又陌生的小麥色紅發姑娘——不一樣的,在她剪去了過去那頭自以為豪的大波浪長卷發。
她領口别着一個時間轉換器一樣的東西,顯然,是和你同時代的那個瑪麗。
但你沒說什麼。
你安靜地把手裡拿着的一堆書本放下,走到書桌邊。
“…說吧。”
你:“在我死後,1996的現狀。”
“是。”
瑪麗低着頭說:“萬分抱歉,在您…魔法事務司的不久後,湯姆·裡德爾不知用了什麼方法逃脫了控制。看守他的幾位護衛均已戰亡。”
“他們和倫斯特的葬禮,已在前些日子一同舉辦,紀念逝去的靈魂。”
你垂眼,摩挲着筆記的封皮:“霍格沃茨那邊沒有傷亡?”
瑪麗:“并無傷亡。幾位學生受到了較大驚吓,均已放假回家休整;另一位心态波動較大的萊姆斯·盧平,向鄧布利多提出了辭職,近期沒有再出門。”
“盧修斯·馬爾福與我們重新取得了聯系,目前為我們擔任着秘密線人的角色。鄧布利多校長知道您的情況後,令我向您傳話,讓您本學期專心養傷,他為‘薇奧拉’請了年假,隻需參加考試即可。”
“您的不少朋友為‘薇奧拉’寄來了信件,下次我會為您帶來。還有,關于‘薇拉·勒梅’的死訊在我們的控制下沒有登報,但已經在慢慢傳開了……”
這些都是能預料到的。
…但,辭職?向鄧布利多?
盧平向鳳凰社辭職了?
(似乎因為你的涉入,故事的某些走向發生了改變…..)
(萊姆斯·盧平似乎受到了極大打擊。如果希望他再次回到鳳凰社,似乎需要做出适當行動的樣子……)
幾本筆記被你撥開,露出最底下的那幾本——
破舊的封皮。
是你收集的那幾本《一本沒用的筆記》。
你思量良久,覺得疑點還是太多了。
就算魔法事務司那晚你不在尼日利亞,但湯姆·裡德爾是你親手(爪)打趴下控制住的,他何德何能,能從巨龍手裡逃脫?
而且他總是自稱“龍裔”……問題是,除了兩位龍神,這世間根本不存在任何人能變成龍裔的方法。
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又是誰幫助了他?
你必須阻止他。
還有梅林…還有你複活的真相,仍有許多需要你去探索的真相。
{“……聖人潘多拉貢。”
裡德爾嗤笑地蔑視着你。
“難道,你是想拯救全世界?}
裡德爾曾經居高臨下的眼神浮現在你腦海。
你:“……”
…你不認為自己是聖人。
至少,你自己真的這樣想。
你隻是在做,你認為自己該做的事。
就像跳下帷幕,就像殺死梅林。這也許無關命運,隻是因為你就是你——你就是想這樣做,僅此罷了。
“情況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你說。
“是。”
瑪麗頭壓得更低了。
她起身,乖順地準備離開,但到窗邊時,最後還是忍不住回頭看向你。
你翻開那本《沒用的日記》的扉頁,平靜擡眼看她:“怎麼?”
“……沒。”
瑪麗:“您…看上去居然并不邪惡。”
她努力維持着工作中的公式化表情,但眼睛裡還是難掩震驚。
“怎麼會…這怎麼會……”
你:“……”
又謎語了。
這破小孩。
但你多少猜到了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
“行了,快走吧。”你。
“阿蘭不在,族地由你負責,要好好擔任起責任啊。”
瑪麗帶着複雜的表情飛走了。
(似乎因為你的一些選擇,你的某些命運發生了偏差……)
……
你睡了一覺。
【你的體質+1】
…………
第二天,你朦胧睜開眼時,才發現這覺居然是自然醒。
僅僅一晚的睡眠,對于巨龍來說連打盹都算不上。但對久經失眠的你來說,卻是十分的治愈。
拉開窗簾,接觸到窗外櫻桃樹縫隙裡的陽光時,心情也變得好了起來。
說來也是好笑,在你“死”了一次,經曆過那樣的絕望和大起大落後,心态反而恢複到安甯。
你昨晚看了很久的《沒用的筆記》,你擁有三本這樣的筆記。它們都被翻開着,翹起一張脆弱的紙頁,泛着舊色躺在你的書桌上。
裡面大多寫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記錄,比如“想吃番茄炒蛋啦”、“要玩乙女遊戲啦”、“幫上司照顧孩子啦”……之類的話,年月日的記錄也是錯誤的。
上一條還是正常的“7月9日”,下一條就能變成“8月102日”,讓人不明所以。看着完全像種花家J K的尋常日記……
這些日記的出現似乎是有規律的。如果每學期觸發過“書店”、“網購”、“書攤”之類的事件,
根據幸運或具體事件,會概率獲得一本這樣的筆記。
但具體是否真的有用,也許得另做判斷。
(似乎可以收集更多的《沒用的筆記》了的樣子……)
(《沒用的筆記》中摻雜了大量沒用/幹擾信息,這東西到底真的有用嗎?……)
你琢磨着,計劃這些日子在家裡研究一下這幾本《沒用的筆記》——不管有沒有用,反正現在也閑下來了。
額外的時間的話,就再研究下煉金術,偶爾玩玩狗,也挺不錯的。
你在房間裡難得懶散,一直到了午餐時間才梳整好,下樓向正在開心閑聊中的勒梅夫婦道早安。
香草茶的味道。
狗在樓下陪着老夫婦倆,用譴責的眼神看着你,似乎在責備你怎麼這麼晚才下來,但尾巴卻興奮地狂甩不停。
吃完飯,潘乃麗夫人一手揮着魔杖,指揮碗盤們自己跳進洗碗池洗澡,另一隻手則捂嘴“呼呼”笑了起來:
“……呀!都這個時間點了,這麼說起來的話,那孩子該來了吧?”
你:“?”
正說着,你聽到門外有馬車聲,還有從遠到近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躊躇了下,在門口等了片刻,才拉響了門鈴。
“叮咚——”
“汪汪、汪汪!”
看門狗狗模狗樣地叫了兩聲,還挺像樣。
你在潘乃麗夫人的眼神催促下去開了門。
“吱呀——”
你:“……啊。”
站在門外的是個熟悉的家夥。
入眼的,首先是一大捧鮮豔的捧花。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潘乃麗夫人:“乖孩子,諾瓦!不準再叫。”
“…嗚汪!”
“貴安,勒梅夫人……啊,學姐。”
雷古勒斯·布萊克原本站在勒梅宅門口等待着,見到是你,神情好像一松,輕輕露出一個微笑。
他穿的很正式,但并不是正裝的正式,而是仔細妥帖打扮過、一看就是用心對待的重視。
和上次淋濕時相比,完全不同的形象。
你略微擡頭,看見他的發頂都打理的一絲不苟。與兄長的卷發不同,隻有臉頰兩側微弧的黑發,溫順地随着嘴角向上的弧度彎了彎。
輕灰色的手工襯衫,和黑曜石的領扣很配他。
……他真的長高了很多。
“中午好,勒梅學姐。”
逆着陽光,雷古勒斯捧着鮮花對你說。
他微微向你低頭示意:“前些日子我向您寄了外出的邀請函,卻沒有收到回信……”
“——汪汪汪!”
潘乃麗夫人:“坐下,諾瓦!”
尼克·勒梅:“呼呼,看來是坐不下呢。”
雷古勒斯說:“我想,也許是我的信語太過笨拙,想邀請學姐的誠意并沒能傳達,所以冒昧登門,想試着更正式的向您做出邀請——”
雷古勒斯向你彎腰,遞出那捧鮮豔的鮮花。
是月季。
尚沾着露水的月季,緞帶系好,香氣撲鼻。
“汪汪汪汪汪…嗚汪!”
“…啊,回來,諾瓦,别去打擾他們!難道你還想跟着一起出去約會嗎?”
狗第一次罔顧老夫婦的話,急得從屋裡一下子竄出來,跑到你身前隔開你和雷古勒斯,一陣狂叫。
你擡頭看看打扮精緻的雷古勒斯,又低頭看看氣到像給雷古勒斯來一口的狗。
回頭,潘乃麗夫人正在沙發上鼓勵又欣慰地看着你,尼克老師則躺在一旁的躺椅上,用《女巫日報》遮住臉,假裝什麼都沒看到。
于是你又緩緩回頭,看向雷古勒斯。
……說實話,
你和他其實不太熟。
唯一的交集,可能是曾經馬爾福莊園納西莎和盧修斯的婚禮上,你因為突如其來的滿月龍化,抛下他跑了。
不僅跑了,那次逃跑因為有西裡斯幫你圓場,所以還被绯聞八卦理解成“薇拉·勒梅明明是雷古勒斯的舞伴,卻抛下弟弟和哥哥西裡斯跑了!”的無厘頭重磅“浪漫”绯聞。
這事甚至影響悠久,就連九十年代納西莎給薇拉寫信的時候,都沒忍住提了一嘴“浪漫關系”。
(似乎因為可攻略對象态度較為主動,觸發了額外選項回合的樣子……)
雷古勒斯觀察着你,淺灰色的眼眸和他哥哥有幾分相像。
你沒有收那束花,先選擇性無視了狗吠。
你:“可能,是我誤會了,你是想邀請我約會嗎?”
雷古勒斯:“是的。前些日子匆忙來訪,很是抱歉。”
你:“……可我們…”
你頓了下:“我之前應該也道過歉,但當時太匆忙。請讓我再次鄭重地說,馬爾福婚禮時的事,非常抱歉。”
“那天出現了一些意外,我并不是故意把你抛下在那裡……”
雷古勒斯:“…謝謝。沒關系的。”
他笑了。
“……”
你:“……我們兩年未見了。”
你委婉地。
雷古勒斯:“是的。聽說您六年級将回歸霍格沃茨,非常期待能再次與您共校。”
你:“……”
你:“………所以…”
…你沒必要為了家裡人的想法,非得和我接近。
【雷古勒斯·布萊克好感度+1】
你沒有聽到雷古勒斯再說話,他緩緩把一直遞着花的手向回收,似乎在考慮着什麼。
畢竟你們的關系确實很微妙。而且旁邊還有個虎視眈眈的狗,感覺下一秒就要打起來。你想。
但雷古勒斯思考了許久,慢吞吞地露出一個極淺的微笑。
——也許這個笑容是真心的。
“…但我還是想邀請您外出,或者約會。”
雷古勒斯垂眸,看着你。
他認真地說。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狗在極度憤怒後已經開始冷靜了,沒有再發出嚎叫,隻是在你身前怒火中燒地磨着牙。
他的全身肌肉繃緊,蓄勢待發。
但當你一轉頭,狗就露出一副正常的表情,仿佛剛才磨牙的不是它一樣。
狗狗清澈的眼睛看着你——
你又轉回頭看雷古勒斯。
“也許對您來說,我隻是個關系普通的學弟。但剛才的,無疑是我最發自内心的話。”
偷偷磨牙的聲音。
那束鮮花,再次被獻到你的面前——以更低的角度。
雷古勒斯向你彎腰,附到你的耳側,輕聲說:
“…..無論您對我的回複如何,我都想将這束月季送給您。”
“請帶我逛逛巴黎吧,學姐。”
*
【——現在,你想怎麼做呢?】
【A.答應雷古勒斯·布萊克的邀約,提出前往“三十二法郎書店”】
【B.答應雷古勒斯·布萊克的邀約,提出前往“伊馮夫人浪漫茶館”】
【C.答應雷古勒斯·布萊克的邀約,但提出帶上你的狗一起約會(将随機決定目的地,随機觸發事件)】
【D.拒絕邀約,按照原計劃繼續宅在勒梅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