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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撈我,我感覺到了。
小鬼還是天使,要勾走我的靈魂。
輕柔的觸感,覆蓋在我唇上,像棉花糖一樣,我如在雲端,如夢似幻。一股裹挾着生命氣息的溫暖充盈着我的肺部,有力的,堅定的。迷茫的靈魂仿佛找到了歸宿,叫嚣着要罷工的心髒猛烈跳動起來,蓬勃的生命力火山般爆發。
……
眼前有朦胧的白光,迷迷糊糊間,我開始禱告,原來我這樣生前作惡多端的人也能上天堂嗎?但是我不信基督……會不會被發現我是混進來的……
斜斜的陽光有點刺眼,我起床氣一下就上來了:“管家!搞什麼啊,把窗簾拉上!”
光果然消失了,我翻了個身,被一塊硬硬的石頭搞毛了。
我詐屍般坐起來,一下子頭昏腦脹,惡心想吐。
阿甯背對着陽光,影子投在我臉上:“醒了?來吃點藥。”
“我沒死啊。”我不知道是笑是哭,擺出一個很難看的表情。
阿甯過來扶起我,把一個膠囊抵到我唇邊:“對,昨晚我去撿柴回來燒,半路上聽到你的呼救,回來一看,你掉到了那條河裡,人已經昏迷了。”
我順着她下巴點的方向看過去,一條不窄的小溪,水幽綠幽綠的,看着瘆人。
“謝謝啊,阿甯。”我控制自己頭不要有太大動作,頭痛的要死,仿佛有人不停在我腦子裡面敲鐘。
“沒什麼,你之前也救了我。”她收拾起東西,把我的包團吧團吧塞到她的包裡,把包背在前面,站起身,對我伸出手:“來,我背你。”
我嘴硬說:“我能走啊,小瞧我。”
我猛地站起來,這下慘了,世界仿佛被什麼很賤的小孩揣手裡,猛的搖動,我一頭就要栽倒在地。
阿甯接住我,把我背在背上。
我昏昏沉沉,藥效開始發揮,我說:“什麼藥啊,甯,我好困。”
“别說話了,林霖,睡會兒會好受點。你現在有嚴重的腦震蕩,這是很嚴重的事情,别貧嘴了!”
“你的背好溫暖啊,甯,我好喜歡你,你怎麼沒自己走啊,我果然沒看錯你,不……就算你是個大壞蛋我也喜歡你,嘿嘿……我要是回不去了你能收留我嗎?什麼,聽不見啊……麼麼哒……”
阿甯一句話不說,背着林霖急行軍。
紅色煙霧已經完全消散,她憑借記憶力筆直前進,終于在日落之前安全到達營地。
林霖睡并不安穩,雖然沒醒,但眉頭緊鎖,睡夢中不斷呼痛,阿甯安撫她一路。
吳邪沖出來:“怎麼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