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在的危險不得不防,我們進入帳篷,并且在上面糊上淤泥,盡量隔絕熱量。
胖子一邊拿東西,一邊嘀咕:“哪有那麼邪乎,我看你就是膽小,這謹慎過頭了吧。”
我說:“不行你晚上出去看着,看看蛇來不來找你玩兒,要是有蛇來你就叫一聲,沒蛇來你就不叫。”
胖子大怒:“到時候胖爺我被悄摸的蛇咬死了還怎麼叫,你這女人,好狠毒的心!”
我和胖子鬥嘴,聽見阿甯一聲很輕的笑,防毒面具隔着的聲音悶悶的,我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看了她好幾眼。
我們塗了兩個帳篷,晚上,阿甯和悶油瓶,胖子輪流守夜。
半夜,野雞脖子果然來了,我睡的并不安穩,異響聲直接令我清醒過來。
四周一片漆黑,我不敢打燈,掀開被子,坐到床沿上,腳探來探去找鞋。
這時,阿甯十分敏捷的進來,把帳篷關好,看我醒了,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她把手裡的礦燈熄滅。
我點點頭,一動不動,屏息凝神聽着外面的動靜。
先是有悉悉索索的聲音,仿佛無數蟲子在地上爬,接着,一聲悶響,旁邊帳篷傳來咯吱聲,又是一聲撞擊的悶響,帳篷支架的斷裂聲咔嚓咔嚓,轟然倒地。
過了幾分鐘,又是一聲巨響。
仿佛有個龐然大物,蠻橫地摧毀帳篷,尋找裡面它的食物。
我大氣不敢出,阿甯挪到我旁邊,摟着我的肩膀,做了個安撫的動作。
我緊張地抱住她的腰,側耳傾聽外面的動靜。
忽然,我們的帳篷劇烈抖動了下,支架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
完了,帳篷要塌了,我立刻拉阿甯,她是站着的,一旦支架坍塌,有可能會砸到她。
我沒想到她也一下推了我一把,這樣雙重疊加的力氣,就過了。我重重仰面倒在床上,阿甯竟然還沒忘記我後腦勺磕的大包,護住我的頭。
真是太感謝她了,不然我這一砸,非得痛的叫出來。
阿甯整個人支在我上面,我仰躺在床上,她一個膝蓋壓在床上,一隻手隔着頭發摟着我脖子,我的頭沒有碰到床。
我們挨的很近,如果沒有防毒面具,我們可能都臉貼臉了。
但這樣,我是安全的,她卻沒有任何保護。
我立即伸出手,想把她扭過來,她卻紋絲不動,我隻好雙手環住她的頭,十指交叉,保護她的頭頸要害。
萬幸的是,攻擊停止了,巨響從别的地方傳來,我們的帳篷沒有被蛇群擊打塌掉。
不知過了多久,四周完全安靜下來,我狂跳的心漸漸平息,天蒙蒙亮起,帳篷裡也有一絲光。
“阿甯!林霖!你們怎麼樣?沒事吧?”吳邪猛地打開簾子,目瞪口呆,“你們,你們這是……在幹嘛?”
吳邪帶來的燈很亮,我通過防毒面具的透明鏡框,和阿甯對視了,她的眼睛有點驚訝……又有點别的情緒,我看不懂。
燈一打,我這才發現,自己和阿甯的姿勢有多暧昧。
阿甯迅速起身,我也把手收回來,我惱羞成怒道:“吳邪!你進人房間不敲門啊!”
吳邪立刻跑了。
阿甯打亮燈,我感打賭此刻我的臉一定紅了,渾身血液上湧,我的臉燙的要命。
剛剛我環着阿甯的脖子,頭微微昂起,簡直像是在索吻。
還好有防毒面具在,不然被吳邪看到,我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但同時我又有點失落。
摟着阿甯的時候,太緊張,腦子裡竟然一點旖旎的想法都沒有。
我陷入失落又竊喜又慶幸的情緒,總之,腦子亂糟糟的。
阿甯說話了,她向外走,腳步很快,隻留給我一個酷酷的背影:“你收拾收拾,我去看看他們有沒有事。”
我哦了一聲,抛開亂七八糟,穿好衣服也出去看。
營地中,隻有兩座糊滿了泥的帳篷安然無恙,其他帳篷,全被蛇給擊倒了。
沒人出事,不過胖子被毒霧給搞失明了,被扣上防毒面具,現在老實地坐在一邊,摸桌上的打火機玩。
吳邪沒忍住說他,胖子狡辯說夜裡睡覺戴面具太悶了,他喘不過氣才摘下來的。
我一過來,他們都看我。昨晚我說的話,幾乎可以稱得上是預言了,在他們看來,我這個人,大概渾身上下都是謎團吧。
胖子眼瞎了,耳朵倒是靈,說:“小林你來了,這次胖爺我是真服了,還真被你給說中了,哎,我說你這小孩,是有點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