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咳一聲,撈起外套往外走:“小孩子家家的别問。”
秋季的風很是清涼,昏睡一整天的昏昏沉沉消散了些,我握着手機等待阿甯的電話。
正發着呆,兜裡忽然傳來震動。
我疑惑地掏了掏,拿出來一個圓形手表。
是小孟給我的那個,此刻上面絲滑的屏幕上顯示“墨婳”兩個字。
我遲疑了下,還沒點,電話手表自動接通了。
“你的事情做完了嗎?别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墨婳平靜的聲音傳來。
我沉默片刻,在想我怎麼說。
目前看來,我能做的都做完了,隻要敲打一下吳邪,讓他動用手裡的力量,完全可以避免潘子和雲彩的死。
“做完了。”我說,忽然想起小孟和我說的故事,墨婳的那個白月光,心中陡然覺得怪異起來,她到底想抓我回去幹什麼?
“那你跟我走——”
“不幹。”我左顧右盼,這裡是解家的據點,十分安全,她總不至于能突然出現,沖進來抓我。
墨婳微妙地說:“你要毀約?”
“很奇怪嗎?”我笑了,長沙這個地方實在太安全了,一時間我膽從心間起,“誰會無緣無故和莫名其妙的人走?是,我是答應了你跟你走,但現在我不幹了。誰知道你抓我回去是不是要搞什麼人體實驗!畢竟你妹妹壽命倒計時了了,不是嗎?”
我像個得志的小人一樣桀笑起來,向後花園裡走:“多謝你給我派的人,她們很好用,人也不錯。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生氣了?哈哈哈,墨婳,你搞清楚,我可不是任人搓扁揉圓的沙包,海上斷的兩根肋骨,我一直記着呢,你不會以為稍微幫我點忙,我就會對你感恩戴德?”
我輸出一長串,感覺自己頗有些翻臉不認人,但我很快就抛開了這個想法,人一定要學會少反思自己,多責怪他人。
“呵。”電話那頭,墨婳忽然發出一聲冷笑,這聲音離得太近,仿佛是就在我旁邊。
我刹住腳步,疑惑地看了一眼電話手表,是在通話中,難道是氣音比較特殊,所以聽起來很近?
四周靜谧無比,我為了躲開秀秀,已經跑到花園深處了。
冷風一吹,我打了個哆嗦,囫囵裹緊了外套,怎麼說——為什麼我感覺陰冷陰冷的?
“林霖,你還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墨婳開口了,在我聽起來她在陰陽怪氣,“當初你說你是中方的特務,騙的我老闆團團轉。現在又騙了我,帶着我的人在長沙橫沖直撞是吧?”
最後一句話一下戳中了我的笑點,我想起她們幾個攀着車馳騁在長沙的大馬路上,所過之處無人不驚退,場面略顯一點滑稽,橫沖直撞還真沒說錯。
“你知道就好,”我開始往回走,這荒蕪的花園實在讓我有點不适,“我不需要你的人了,你什麼時候來一趟,我把人給你送過去。或者我把她們送上飛機,你報個地點,我包機把人送過去。”
墨婳忽然來了句:“你有錢嗎?你花誰的錢?”
我奇怪道:“我花誰的錢,和你有什麼關系?”
我頓了頓,墨婳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想問問她想說什麼,那邊卻忽然緘默了。
我總感覺墨婳略顯怪異,感覺十分奇怪。我匆匆說:“我還有事,先挂了。”
後花園長久無人打理,枯枝敗葉到處都是,踩起來咔嚓咔嚓的。
我沿着來的路回去,拐過一個轉彎處,後面忽然有人叫了我一聲。
“林霖。”
這聲音咬字清晰,又淡淡的,冷冷的,十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