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我試圖說話,但墨婳單手捂住了我的嘴,把我圈到懷裡,我的後背緊貼着她,她不知道壓住了我的什麼穴位,我渾身頓時酸軟無力,差點呲溜下去。
墨婳一手圈着我,一手拿着手機,懶洋洋又漫不經心地說:“阿甯。”
阿甯的聲音變了,靜了兩秒後,冷的讓人發寒:“是你,墨婳。把手機還給她。”
阿甯冷冷地命令。
墨婳笑起來,依然保持着鉗制我的姿勢,道:“阿甯,你以為我是你那群蠢笨如豬的下屬?收起你那命令的語氣,你以為你是誰?”
她說着,把下巴擱在我頭頂上,蹭了蹭,拉長了聲音說:“林霖現在在我手上,你不怕我殺了她?…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有這麼在意她?”
“你颠倒黑白的本事還是這麼大,”阿甯無不嘲諷,頓了頓,說:“你敢動她一下,我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我聽了這話,忽然很想笑,呼哧呼哧對着墨婳的手吹氣。
墨婳被阿甯的話搞的火冒三丈,卻忽然感到手心的熱意和濕氣。
林霖在笑?她默了默,冷風吹過她的手背,皮膚微微發寒,但手心下的肌膚溫熱,她甚至能感到林霖柔軟的嘴唇。
手心的感官霎時間被無限放大了,灼熱順着神經末梢火一樣燃燒起來,沿着手臂盤旋而上,幾乎令墨婳難以忍受,想要甩開那隻手。
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另墨婳有些怔忪,在記憶的深處,她仿佛也這樣捂着另外一個人,吃驚又無措地感到那個人的體溫漸漸變涼,消失,直到皮膚都失去柔軟的彈性,死氣沉沉。
阿甯的冷嘲熱諷依然在回蕩,甚至帶了點不易察覺的焦慮:“……你說話啊?怎麼,不說話是什麼意思?你動了林霖,我不會讓你活着走出中國。”
墨婳緩和了聲音,忽然愉悅起來,說:“打這麼多年交道了,還打什麼啞謎?我想殺她早殺了,你以為你能攔得住我?沒想到你這樣的人,有一天竟然也會有軟肋?有人告訴我在機場你們之間的事,我原本還不信。”
“現在看來,竟然真的是這樣,”墨婳的視線落在一顆蓬松的腦袋上,淡淡道:“我之前抓住她的時候,她對你還隻是可笑的單戀,我不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你喜歡上了她?”
“你懂個屁。”阿甯有些不耐煩,“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我喜歡她,她喜歡我,這有什麼奇怪?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八卦了,關心起我這個對手的私人情感?現在把電話給林霖!”
話不投機半句多,墨婳冷笑一聲,直接把電話挂了。
懷裡的人猛地掙紮起來,墨婳松了力道,林霖立刻像一隻靈活的遊魚一樣鑽出來,噔噔噔後退幾步,生氣地看着她。
墨婳盯着她,有些出神。不知哪裡駛過汽車,鏡面反射的白光一閃而過,照在林霖那張盛怒的臉上。
墨婳為什麼一直看着我?
我心裡發毛,瞪着她,有些拿不準她什麼意思,但時間拖的越久對我越有利,阿甯一定會通知吳邪他們來救我。
我和她對峙着,但我越看,越感覺她好像沒在看我,臉上浮現出一種十分奇怪的表情,這不禁讓我浮想聯翩,總覺得我頭上是不是趴了個鬼?
但這表情我有點熟悉,我仔細一想,這他大爺的不就是那個巨大無比的莊園,我跟個絕望兔子一樣狂奔在草場上時,墨婳追到我然後看着我發愣的表情嗎?
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難道在那個時候,巨大且明亮的探照燈一打,墨婳發現我累的像死狗一樣的臉,和她的白月光有那麼一二三四五分相似?
“那邊,你們幾個去那邊找!”“一個角落也不要放過!”
紛亂的腳步傳來,打斷了我和墨婳的沉思。隔着重重樹影,我看到好幾個人正往這邊走。
墨婳凝神,飛快掃視一圈,一把捂住我要求救的嘴,幾個輕巧地跳,飛檐走壁帶我出了這個小樓。
我奮力肘擊她,墨婳卻像感覺不到痛似的專心緻志往前跑,跳下圍牆,迅速把我塞進一輛車裡,等候多時的司機壓根不給我逃跑的機會,一腳油門竄了出去。
我看着窗外飛線的地面,心中升起絕望。
這種速度,就算我能打開車門或車窗跳下去,落地我就肢解了。
我縮在後座的角落,冷冷地看着墨婳:“你現在滿意了?你是不是得意極了?我終于又落入了你的手掌心。”
我無能狂怒地捶了下前面的椅背,吓司機一大跳。
“别生氣,”墨婳笑起來,眨也不眨地盯着我看,“我隻是回來取我應得的報酬,你打算毀約,我卻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很可惜,你被我抓住了,那群廢物也沒有找到你,不是嗎?”
我有些崩潰,道:“你為什麼會在長沙啊?難道你一直偷偷跟着我?你沒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嗎?”
她到底是什麼神人,有這麼大閑情逸緻偷摸着監視我。
墨婳完全不理會我,自顧自說道:“你是不是要去巴乃找阿甯?她有什麼好的?我不明白你究竟喜歡她什麼?磨磨蹭蹭,你給我開快點!”
墨婳狠狠捶了一下司機椅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