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有個人,他很優秀,他還很愛我,他隻愛我一個人。」
「他對我的愛,是我的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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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城飛往北城的國際航空CA6680落地,空少站在出機口,唇角上揚挑起标準的營業笑容。“感謝您乘坐國際航班,祝您...”
一陣清淡的香風先襲而至,馬鞭草的植物氣息裹着清淡的柑橘香調,若隐若無。
空少下意識地擡眼,眼前的少女頭帶棒球帽,巴掌大的小臉被黑色口罩遮住,口罩下,頸上肌膚白皙細膩,微鬈的烏發落在胸前,泛着光澤。
少女對他報以冷淡而不失禮貌的颔首,步出艙門外。
空少:“...祝、祝您生活愉快。”
饒是不露臉,空少也被她的美貌所攝,又目送她走出好遠。
北城十月的天氣,風大幹燥。
孟昭然從Hermes birkin中掏出保濕噴霧,長指一按,迎面呲了幾下,對身後的莫莉說:“把手機給我。”
莫莉趕緊把手機奉上。
孟昭然剛解除飛行模式,手機通知便如雨後春筍般占據了她的屏幕,她眼睛飛快掃過,消息都是兩個哥哥和管家們發給她的。
她娴熟地當做沒看見,正要劃走,這時手機響起。
沈淵行:“isa,怎麼不接電話。”
做哥哥的快把手機打到紅溫了都沒人接,嗓音中含了兩分愠怒。
孟昭然無辜地眨了下眼睛。
“哥,我剛剛在飛機上,你要我怎麼接嘛,單獨在空中給你連衛星通訊系統?”
少女嗓音慵懶中帶了一絲嬌意,又似芥末,帶了幾分嗆人的辣味。
沈淵行沉了沉嗓。“沈孟昭然,你别鬧了。飛機票給你訂好了,你立即返程。”
沈孟昭然是她的大名,她爸爸姓沈,媽媽姓孟,後來進了娛樂圈,為免去媒體将她和港城沈氏聯系在一塊,她取藝名為“孟昭然”。
孟昭然一口回絕:“我不。”
沈淵行:“誰允許你偷偷跑出來了?如果你在家閑得發黴長毛,就跟我去公司上班,你别忘了爹的禁令。”
隔着電話三言兩語,兄妹之間染上了濃濃的火藥味。
孟昭然将口罩扯到下巴,一絲乖戾從她狡黠的眸中射出,更顯眸光熠熠。
孟昭然:“大哥,你和爹地都很過分,你們這是幹涉我的生活。”
沈淵行:“爹地不是事出無因。龍王有過預言,如果你再度複出,極有可能發生血光之災,爹地他就你這一個女兒,難不成眼睜睜看着你往危險的地方去?”
孟昭然:“...拜托大哥,封建迷信要不得,現在是科學法治社會,龍王說的話你們也信。”
沈淵行歎了口氣。“那你也看到了,你這幾年混圈都收獲了什麼。爹地他就是擔心你,想讓你在家裡自由快樂,何必回娛樂圈受苦?”
孟昭然斂了下眼睫,捂在birkin上的手指不自覺抓緊包帶,将毛茸茸的獅子挂件抓得一绺一绺。
她心裡很清楚,不論是哥哥,還是爹地,都是為她好,可是在她内心深處,她從未想過退圈,她是離開了QueenOne組合,但不是離開娛樂圈,她還想東山再起。
孟昭然刻意壓了壓嗓子,壓出幾分嬌意。
“哥哥,我知道你們擔心我,但你們要用我需要的方式來關心我。”
“哥哥,好大哥,你就放我這一馬吧。”
沈淵行習慣了她很以自我為中心的思維方式,也早就對她的撒嬌免疫了。
“除了複出這件事,别的我們都依你。你還想混娛樂圈,不如去TVB競選港姐,我保你頭戴港姐桂冠。”
...大哥真是油鹽不進。
孟昭然不想和他說下去,聲音瞬間不嬌了,改而睜眼說瞎話:“這裡信号不好,大哥你的話我沒聽到下次再說吧拜拜。”
“滴——”孟昭然幹脆利落挂斷電話,一旁的莫莉看得目瞪口呆。
越臨近機場大門,就越聽到玻璃門外一陣騷動,像錢塘江湧起的浪潮,一陣接一陣,綿延不絕。
孟昭然看向莫莉:“外面人很多?”
莫莉:“對,是接機的粉絲。”
孟昭然眼前一亮,唇角翹起,由衷地綻出一個甜美笑容。“哇,我還有粉絲啊。”
莫莉趕緊打住:“不是不是,姐你别誤會,不是你的粉絲。”
孟昭然臉上的笑容來了個大刹車。
莫莉看了下手機上的通知。“是Hyacint...是周神的粉絲。”
孟昭然:“...”
說起周禛,他是前男子組合“King forever”的vocal兼門面,出道就以一首《nighty night》引爆全球,當日專輯下載量在流媒體上突破5000萬人次。
少年嗓音冷淡低磁,帶着若有若無的氣泡,将那年冬季幹燥寒冷的夜晚變得潮濕、香調彌散。
聽着他的吟唱,好似于寒風中捧了一杯香濃的熱可可,醇厚,濃燙。寒風将人的衣衫都吹透,将圍巾吹得飒飒亂飛,熱可可卻讓人覺得溫暖。
而且,他還是難得的創作型歌手,他所做的旋律、所填的詞曲,“好似上帝把着他的手寫就”——主流媒體這般評價。
周禛紅得一騎絕塵,卻又不按常理出牌。
大半年前,他宣布退出組合“Kingforever”單飛,在整個東亞娛樂圈引起一場騷亂。
究竟是唱片約沒談攏,還是組合的發展偏離了周禛預想的路線?
人們好奇探究他退團的原因,他本人卻對此緘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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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前,從新疆飛往北城的CN8771航班,頭等艙。
助理霍予白打開護理包,将水乳、防曬和粉底取出,再打開一個裝滿口紅的便攜皮箱。
這陣仗,引得路過的空姐空少都好奇地抻長脖子看了一眼,目光卻不自覺落在真皮座椅上。
座椅上,周禛仰躺着,修長的手橫在眼前遮住陽光,眼皮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