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時不同往日,孟昭然以為她還能在圈裡呼風喚雨,實際上誰都能給她臉色看。」
「好慘啊,拔了毛的鳳凰不如雞,孟昭然現在就是被拔毛的雞。」
如果說,自己被嘲固然可怕,那對家被誇就更令人揪心。
鹿甜這位養成系小花以滾雪球之勢積累起了一批死忠粉,她又是新月娛樂旗下的藝人,和師姐李清菀強強聯手,兩者互轉微博,互誇。
這不,微博李清菀艾特了鹿甜,并配文:「能和你一起走紅毯真好。」
...
黑粉們的嘴像淬了毒的刀子,一刀比一刀狠,網友們也看熱鬧不嫌事大,紛紛等着孟昭然出醜。
劉思敏頭疼:“去也不行,不去更不行,要不我再找Vipina商量下。”
陸秉生:“找Vipina商量有什麼用,它就是故意的。”
孟昭然低頭浏覽着黑粉們的嘲笑,心中堵着一口氣。
觀衆緣是門玄學,孟昭然從不覺得自己有觀衆緣。這次在和鹿甜的PK中落敗,似乎也證明了這點。
她悶悶地說:“那要不就不去了。”
這時,門口一個清越的聲音響起。“你必須去。”
孟昭然擡眸看到是周禛,心裡的無名火好像又被添了一把柴。
她氣呼呼地反問:“周先生,我請問呢?我以什麼名義去?”
周禛看着她。
孟昭然炸毛的時候,鼻翼輕輕翕動着,妙目含着豔光,生氣勃勃的像一隻小貓,喉嚨還會嗚噜嗚噜滾的那種小貓。
他沉聲:“别忘了,你還是周太太。”
周禛一邊說着,将一張精緻的邀請函遞到她手上。孟昭然低頭看了眼,愣了。
這張珠寶盛典邀請函和她收到的“品牌大使”代言人不一樣,這是給Vic客戶發出的邀請函。
一言以概之,珠寶盛典是給Vic們開的。明星在這場盛典中,就跟五星級飯店裡的迎賓小姐差不多,都是點綴,隻不過是披挂珠寶、更高級的點綴罷了。
孟昭然遲疑了下,忽然想起當初提離婚時周禛那句“和我維持婚姻關系,絕對好處多于壞處。”
這就是和他維持婚姻關系的好處之一?
在她被人拉踩時,狠狠地打臉?
孟昭然心裡勉強接受了這個好處,臉上卻沒給他好臉色。
“都是你,到處招桃花。給我惹大麻煩。”
周禛摸不着頭腦,反問:“你說說,我做了什麼?”
孟昭然:“要不是你不到處孔雀開屏,人家還能蹭着你流量騎到我頭上?”
她想到方才的綜藝切片裡,周禛眼神冷淡地對鹿甜毒舌——那毒舌的樣子,分明和他對她說話一模一樣,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讨厭他用和别的女孩子一樣的口吻和她說話,非常非常讨厭。
從不看微博熱搜的周禛當然不知道有人蹭他流量作妖。
周禛眼帶疑惑,垂眸瞥見她身後的霍予白正擠弄着眉眼,拼命對他做口型,那口型依稀是《成團之夜》。
周禛頓時明白了個七七八八。他細細看着面前孟昭然,明豔至極的臉闆着,這是吃醋了麼?
她終于不再對他無所謂了?
她雖然對他闆着臉,但周禛唇角的笑意卻更深了,昳麗的俊顔也因為這一絲笑容,全然被照亮,眼眸深邃如海。
他的道歉很誠懇:“是我不對,在那種情況下,我不論說什麼,都會被營銷号錯誤解讀。”
這倒是真話。
“我對她們沒有什麼心思。”
“誰管你對她們有沒有心思,我才不、不在乎。”孟昭然嘴硬,但心裡才不是這麼想。
“...”看着她别扭地别過臉,周禛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兩人你來我往的功夫,劉思敏早已給孟昭然安排了新的化妝師、造型師,并讓造型師将她的紅毯“戰袍”拿了過來。
周禛看了眼這條VALEN當季高級定制系列,當即否決:“今晚上你不适合穿這條。”
“為什麼?”孟昭然目光落在這條嶄新漂亮的象牙白色輕紗長裙上。
周禛:“據我所知,今晚你的兩個對家分别從ES、Giam的春夏系列借到了樣衣。她們的樣衣和這條風格一樣。”
言下之意就是,要是不想撞風格,就别穿選定的這條。
孟昭然:“那裙子都選好了,妝容也都定好了,總不成我光着去。”
周禛:“我那兒還有一條,你應該會喜歡。”
不待孟昭然回答,周禛吩咐霍予白:“小白,你去把造型團隊請過來。”
周禛時所說的禮服裙,是Amani秋冬高定系列,深紅鴕鳥毛,低胸開口、掐得極細的束腰、輕紗披肩、麂皮長手套,份量十足的裙擺綴着閃閃發光的水鑽,造型師們将它擡進來,那紅色好像活了起來,成了熊熊燃燒的欲望之火。
見到它的第一眼,孟昭然雙眸發光,像看見了閃閃發光的鑽石。何止是喜歡,簡直是很喜歡。
“要穿嗎?”周禛看見她雙眸發亮,忍着笑意反問,嗓音放得像貓的毛發那般輕柔,若引誘人沉淪的惡魔。
就算是惡魔的裙子,孟昭然也會想穿的,她就是很喜歡自己漂漂亮亮的。
“要。”她說。
周禛無聲地勾着唇笑了——就好像他成功地引誘了她。
孟昭然穿上這條紅裙,從化妝室裡走出來時,在場的造型師、化妝師、還有莫莉,嘴巴都短暫地成了“o”型。
她們都直觀地被孟昭然的美沖擊過,但這次換上豔麗挂的禮服,沖擊更明顯。她光是穿上這條裙子,所有人的目光都無法從她身上挪開。
劉思敏琢磨着,隻光是穿上禮服就讓人挪不開眼睛,那等做好頭發、戴上珠寶,配上全套造型,一定能狠狠地震懾一番内娛。
說來,這還是孟昭然複出後的第一個造型,大家都很期待。
孟昭然手提着裙子,面向大家繞了一圈,展示給她們看。
轉眼看到周禛倚在門口,眼神懶懶地打量她。
說來也怪,這不是她第一次穿裸露的禮服裙,可在周禛面前,她感到一絲久違的羞窘,捏着裙擺的手也有些僵硬,就好像她因為在他面前展現女人妩媚的一面而害羞。
同時,也因為怕不夠美,不夠震懾他,所以害羞。
“怎麼樣?”她低聲問他。心裡想着,可不許說不好,不然她會生氣的。
周禛頓了頓,視線落在她凹陷的盈盈鎖骨上,嗓音微啞:“不太合适。”
孟昭然有點洩氣,也有點沮喪,周禛對美的要求好高,這個挑剔的家夥。
她賭氣地問:“哪裡不合适了?”
周禛斟酌着詞句,語氣中肯:“你胖一點穿,可能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