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魔力波動,猶如霧氣一樣,散的均勻,根本無從追蹤,反而成為了擾亂感知的存在。
人呢!
心中警鈴大作,凱文攥緊了劍柄,緊張的四下環視着,明明蓄滿了力氣,卻根本找不到對象釋放,身上很快就傳來了酸痛的感覺。
【唔,富特少爺,毅力這方面你倒是很出色。】
【可惜眼神不太好呢。】
幽幽的女聲傳來,鬼魅般冰涼柔軟,吓得凱文猛地一抖,下意識出劍反擊。
【錯啦···】
下一秒,以安從他的劍鋒下方現身。
明亮的紅眸如同竄起的火焰,飄然到他的面前。
還沒等凱文反應過來,一擊沉重的攻擊便抽到了他的下巴上。
砰!
【嗷——!】
大腦猛地嗡嗡作響起來,凱文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慘叫出聲,整個人捂着下巴翻倒在地上。
這個位置···
詹姆士把權杖攥的吱吱作響,忍不住咬緊了牙關。
他剛才還在疑惑,為什麼以安突然表現的如此激進。
原來是為了報複!
不遠處,凱爾希也微微一愣。
白皙的指尖下意識的撫摸了一下頸間。
那個位置,剛才差點就被詹姆士打到了。
【為了這種事情···真是任性···】
心中泛起一種柔軟的感情,貓耳女仆的語氣無奈,唇邊卻微微勾了起來。
場中,一擊既中,以安便立刻停手。
【唔?富特少爺是不是讓我了?】
眨巴眨巴眼睛,她蹲了下來,憐憫的看着滿地亂滾的凱文。
【除了奧術,我還沒有使用别的魔法呢。】
【這麼快就假意倒地,看來富特少爺并不喜歡我呢。】
【真令人難過。】
【···】
凱文抱着下巴,一個勁的哭嚎着,根本無心理會以安說了什麼,隻是不停的搖頭後退,企圖遠離這個滿臉笑容的惡魔。
【我,我認輸了!】
【不打了!】
【望海角堡送,送給你就是了!】
【父親大人,我,我們回去吧——!】
忽然間,凱文的聲音戛然而止。
兩人的身側,詹姆士不知何時走了過來。
一改之前陰柔優雅的老派貴族作風,此刻的他,渾身上下都彌漫着極為低沉的氣壓。
混濁的灰色眼珠冷冷的盯着以安和凱文,眼中滿是嫌惡。
【很迅疾的速度。】
【根本看不出是魔法師。】
【謝謝您的贊揚。】
微微躬身行李,以安沒有表現出絲毫害怕,仍舊挂着笑。
【隻是奧術用的比較熟練,本質上,我還是一名魔法師呢。】
【···是嗎。】
不置可否的擡了擡眼,詹姆士沒有多說什麼。
【凱文,回去了。】
【是···是···父親大人···】
忍着疼痛站了起來,凱文瑟縮着身子,顯然是害怕極了。
【下次見,詹姆士公爵閣下。】
【望海角堡方面,等您那邊準備好了,我會親自去接手的。】
【···】
沒有回答,詹姆士略略一點頭,便領着凱文離開。
那副暗壓怒火的模樣,以安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位小少爺回去一定會變得很慘。
不過,以安并不打算說些什麼就是了。
又不是小孩了,有人對她嘲諷什麼的,早就不會放在心上了。
隻會動嘴的人,向來是沒什麼嚴重威脅性的。
要不是因為這家夥,害的凱爾希差點被詹姆士傷到。
她也不會突然提出決鬥的要求。
就當是給熊孩子一個教訓吧,以後少來招惹她家女仆。
以安也樂的清淨。
······
【以安。】
詹姆士一離開,海爾森公爵便開口說道。
【以後不能再這麼沖動了。】
【貴族家的小姐,怎麼能随便提出決鬥的要求呢。】
【我錯了,父親大人。】
乖乖的低下頭,以安擺出了可憐巴巴的神色。
【可是誰讓富特那麼說我的。】
【一時生氣就···】
【嗯,我知道。】
【下次再遇到這樣,先讓父親幫你處理,明白嗎?】
【這次是你赢了,下一次呢?】
【如果受傷的話,不止是我,你的母親和哥哥姐姐們,也都會擔心的。】
【凱爾希也是一樣。】
生怕以安不明白似的,海爾森公爵還特意搬出了小女仆。
【我知道了,下次不會再犯了。】
眨巴眨巴眼睛,以安的語氣軟的不行,一副打算萌混過關的樣子。
【···真是拿你沒辦法。】
無奈的歎了一聲,海爾森公爵揉了揉眉心。
【這兩天尤利塞娜應該會有假期。】
【讓他陪你們去街上逛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