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腳下站着的,畢竟是諾斯頓帝國。
事情已經挑起來了,背後的領民和士兵們可都看着呢。
這種時候後退,丢臉的隻會是他。
想到這裡,鮑裡克僵硬的嘴角強行扯了起來,露出了一絲不自然的微笑。
【原來是海爾森公爵小姐。】
【呵呵,這個天氣可不是來諾斯頓旅遊的好日子。】
【沒辦法,誰讓諾斯頓帝國學院錄取了我呢?】
【那樣好的學校,就算是天氣再熱,我也要趕過來才行。】
以安面上的笑容完美的像是畫上去的。
【所以如您所見,我很趕時間。】
【能讓士兵們讓開嗎?】
【很抱歉,小姐。】
鮑裡克微微鞠躬,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
【等盤查結束後,我會親自好好向您賠罪的。】
【現在——】
【不用等結束了。】
忽然間,以安朝前踏了一步,拉進了兩人的距離。
優雅的仰起頭,她用平靜的語氣緩緩說道。
【您現在就可以好好向我賠罪了。】
绯紅的雙眸盯住了鮑裡克伯爵的眼睛,她身上的魔力暗暗的湧動起來。
一股壓迫的感覺,悄無聲息的纏上了鮑裡克伯爵的心口。
讓他的臉色一點點便的蒼白起來。
【您···您在說什麼?】
【嗯?伯爵大人不明白嗎?】
【可不需要我提醒,您身體上的變化也已經很明顯了吧?】
鮑裡克伯爵隻是個普通人,感受着心中越來越強的壓迫感,他的冷汗都浸濕了後背。
【你是···魔法師?】
他咽了咽口水,隻能得出這個結論了。
但怎麼會有魔法是這種效果呢?
眼前的少女···究竟是什麼人?
【很聰明,但可惜,不全對。】
【我···可不同于其他的魔法師噢?】
【像這種奇怪的小把戲,我可是會很多的。】
【跟您說話的時候也是,在那種路上碰見山賊的時候也是,一時好奇,我就···】
輕柔的笑了笑,以安眨巴眨巴眼睛,顯得如此無辜天真。
【啊,接下來事情是我的秘密,很抱歉,并不能告訴您呢。】
【不過,如果讓隔壁的貝利伯爵知道,自己擴鎮建城的事情,到底是誰在背後搗亂的話。】
【這片領土的麻煩,可能就不止山賊了。】
【對嗎?】
【你——】
瞳孔猛地一縮,鮑裡克伯爵渾身都僵住了。
【我在呢,伯爵閣下。】
以安退後了一步,紅眸依舊明亮如迎着光芒的寶石。
【如您所見,我是個很怕麻煩的人。】
【既然誤會都解開了,盤查什麼的,就不必了吧。】
【畢竟那不僅有失于貴族間的禮儀,也有失于一貫的規矩。】
【啊對了,這些···】
【您要是不明白的話,可以多問問諾斯頓的皇帝陛下。】
【他對于貴族的了解,肯定要比您深上很多吧。】
【···】
嬌小的少女臉上雖然挂着禮貌的笑,但語氣中卻帶着深深的嘲諷。
而且是毫不遮掩的嘲諷。
老派貴族間就算耍手段,也是私下的。
面上永遠會像什麼至親好友一樣,見到了都會主動去打招呼。
像鮑裡克伯爵這種,計劃稍稍被擾亂了一點,立馬就要主動找回場子的,簡直是下品中的下品,幼稚而無禮。
如果是海爾森公爵在這裡,早就懶得跟對方廢話這麼多了。
手杖一揮,肯定會讓車隊踩着士兵們闖過去,完事還要跟諾斯頓的皇帝陛下,以及羅沙裡亞王國的國王陛下好好告狀。
身為貴族,在外還要遭受盤查?
還被懷疑是不是奸細間諜?
不是故意挑撥兩國關系還是什麼嗎?
罰,肯定要重重的罰,不罰到這家夥上門道歉,海爾森公爵恐怕都不會輕易收手。
不過嘛···
海爾森公爵是海爾森公爵,以安是以安。
這種家夥,她實在是懶得多花心思去處理。
施以手段震懾,讓對方乖一些就可以了。
【那我就先回到車廂内了。】
見鮑裡克伯爵不再作妖,以安微微颔首,轉過了身子。
靜靜立在她身側的黑鬥篷則自覺的伸出手,讓以安搭住了自己。
看着銀發少女嬌小的背影,鮑裡克伯爵遲疑了一瞬,還想說點什麼。
但下一秒,那純黑的鬥篷忽然一轉,繡着金色花紋的邊角在空中輕巧的掠過。
鮑裡克伯爵的動作立刻僵住了。
毒蛇般粘稠冰冷的視線纏在了他的身上,在那肥胖的脖頸間緩緩的遊動着。
純粹濃烈的殺意劈頭蓋臉的猛然湧了過來,壓的他雙腿瞬間一軟。
砰!
還沒開始抵抗,鮑裡克伯爵的已經跪在了地上,臉上布滿了油膩的冷汗。
【伯爵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