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然鶴聽見吼聲,連畫筆都沒來得及扔,胡亂用手背抹了一把臉,拔腿就跑。
“你給我站住!”楚硯聲夾着畫闆跑了幾步,最後覺得礙事,啪地扔到了地上。
早知道不跑這麼遠才看了,特麼的還得跑回去。
看那兩個人你追我趕的正歡,一個社員好奇的撿起畫闆,然後——被上面畫的東西醜到震撼。
畫面很簡單,崎岖的月亮、像柱子一般巨型的手電筒、以及……一個撅着銀色屁股的胖小人。
胖小人正扭頭跟看畫的人對視,五官猥瑣且扭曲,尤其是那個仿佛剛吃了人的大紅唇,看的人都有些生理不适了。
小鶴還真是抽象派畫家啊。
這個社員咂了咂嘴,舉起畫闆對着搶了時然鶴畫筆、正把他往長椅上按的楚硯聲比了比,兩者竟出奇的神似。
像的不是臉,是那股神經病一樣的氣質。
“我跟你道歉還不行嗎?”退無可退的時然鶴臉上頂着花花綠綠的顔料,試圖跟正在氣頭上的楚硯聲談判,“别畫我的臉,不好洗。”
他說着又用手背抹了下臉,顔料染的更全了。
楚硯聲:“……”
要不先給他個鏡子照照吧。
“少廢話。”他一隻手舉着畫筆,一隻手輕而易舉地把時然鶴鉗制在座位上,“畫我黑曆史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求饒。”
“我以為你不在乎。”時然鶴頗為真誠地看着他,“畢竟你每幹一件事就算得上是黑曆史。”
楚硯聲:“ 。”
他不再猶豫,在時然鶴臉上重重畫了一筆。
時然鶴反抗不過,隻能擰巴着小臉閉上了眼睛。
Omega沾上顔料的臉絲毫不顯得髒,倒有幾分俏皮的靈動感。
為什麼自己會覺得,時然鶴這個表情很……很可愛。
肯定是标記的原因!!
楚硯聲不自覺吞咽了下,擡手還想畫,手腕就被人用力地握住了。
“鬧夠了沒有?”蘇楝壓着眉頭瞪他,“别太過分了。”
本來已經消氣了的楚硯聲打算再畫頭小豬就收手的,結果看見非要橫叉一腳的蘇楝,火氣一下就上來了。
“關你屁事!”他甩開蘇楝的手,“我跟我的Omega再怎麼鬧,也輪不到你過來顯威風吧?”
“你的Omega?”蘇楝咬牙重複了一遍,聲音因為憤怒而有些沙啞,“他什麼時候是你的Omega了?就憑那個破臨時标記?”
“不止。”楚硯聲挑釁地一擡下巴,“我們,做過。”
他扯了下嘴角,加重了語氣:“不止一次。”
“閉嘴!”這句話徹底擊破了蘇楝最後的理智,他低聲罵了一句,擡起胳膊對着楚硯聲的臉就是一拳。
“草!你他媽不想活了?!”楚硯聲也被激怒,翻身跟蘇楝扭打在一起。
這兩個人忽然打起來,時然鶴被吓得不輕,想拉架又無法下手,還差點被誤傷。
好在其他同學見情況不對勁後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大喊着讓這兩個不知為何打起來的Alpha住手。
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哪裡來的牛勁,十幾個人都險些沒拉住。
最後,這場架以楚硯聲多拔了一根蘇楝的頭發而宣告結束,被各自架着帶到不同的地方休息了。
以防這兩個人再因為他打起來,時然鶴決定先走一步。
他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楚硯聲和蘇楝身上之時,已經偷偷收拾好東西準備跑路了。
誰知背起畫闆剛要溜,就被眼尖的楚硯聲發現了。
“哎哎哎,你幹什麼?”他推開身旁圍着的人,一瘸一拐地往時然鶴的方向走,“看見我被打成這樣不過來扶一把就算了,還想丢下我自己跑是吧?”
時然鶴無言瞥他一眼,加快了腳步。
自己嘴欠被打了,還想賴在他身上,呸,壞蛋!
這家夥怎麼還跑的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