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時然鶴的出現,氣氛一度變得很微妙。
楊東徹自己還好,畢竟也隻是自作主張給楚硯聲點了個小鴨子,反正可以退貨,沒什麼大不了的。
最難搞的是那個口口聲聲說着要報恩、實則對楚硯聲心懷不軌的Omega,自從時然鶴挨着楚硯聲坐下後,他的眼神便充斥着濃濃的敵意,弄的隔在兩人中間的楊東徹心虛地直抽自己。
早知道這樣,就不喊楚硯聲過來了,直接把這個Omega趕出去得了,裝個屁的老好人啊。
另一邊,楚硯聲點好外賣,一扭頭,發現楊東徹正舉着手對自己的臉比比劃劃,卻沒一下舍得真落在臉上。
楚硯聲看的着急,幹脆親自上手不輕不重抽了他一巴掌,“發什麼神經?”
“沒發神經,忏悔呢。”楊東徹揉揉那半邊臉,碰了碰楚硯聲那隻打了石膏的腳,說:“怎麼回事?玩的太花被反噬了?”
“屁,自己摔的。”楚硯聲把腳往回收了收,“其實不嚴重,打石膏隻是為了以防萬一。”
“防什麼?”楊東徹問。
楚硯聲瞥一眼旁邊正在吃果盤的人,說:“防止被某個笨蛋誤傷變成重傷。”
某個笨蛋塞葡萄的動作頓了下,看着楚硯聲嚼了嚼,又扭頭繼續吃。
随便他怎麼說,包吃包住就是上帝。
作為一個大氣的Omega,是不會跟上帝計較這些的。
楊東徹瞄了眼時然鶴隐隐泛紅的眼尾,往楚硯聲身邊湊了湊,壓低聲音說:“你是不是欺負他欺負狠了?”
楚硯聲說:“算是吧。”
“你悠着點,他這小身闆哪經得起你這麼折騰。”楊東徹語重心長,“差不多行了,别玩出事兒了。”
楚硯聲白他一眼,“你想什麼呢,我就是把他裹毯子裡了。”
“裹毯子裡能哭成這樣?”楊東徹不信。
“裹的太緊,他嫌熱扯不開,一着急滾地上摔着腦袋了。”楚硯聲啧啧道,“本來就笨,摔哪不好,非摔腦袋,哭完感覺更笨了。”
楊東徹:“……?”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兩人聊的忘我,完全把一旁等着示好的Omega忘了。
他壓了下嘴角,起身把時然鶴面前的果盤搶過來,放到楚硯聲面前,展出一個嬌媚的笑:“楚總,您還記得我嗎?”
“記得。”楚硯聲挑眉,“那個被拽進包廂的大學生。”
Omega的表情變得羞澀:“沒想到您還記得我……”
楚硯聲有些不耐煩:“本來是忘了的,你們非讓我想起來。”
Omega:“……”
楊東徹:“……”這個“們”就很靈性。
這種客套現場沒什麼意思,時然鶴咂咂嘴,抽出一張紙擦手。
反正他也吃的差不多了,不能一直霸占着果盤,得留點肚子等外賣。
結果他剛把紙按嘴上,果盤就被楚硯聲推了回來。
那單手推果盤的動作竟然出奇的有點帥。
“吃。”楚硯聲雙手環胸看着他,“吃飽了回去睡覺不許亂動。”
聽到這話,Omega的臉色霎時間變得很難看。
竟然能讓楚硯聲主動留他陪睡,他們的關系果然不一般。
不過是一個隻知道吃的花瓶而已,憑什麼能讓楚硯聲這麼優待他!
時然鶴張了張嘴想說不吃了,又瞥到Omega陰沉的神色,他覺得不能不給楚硯聲面子,于是伸手拿了個橘子。
“沒用,吃不吃我都會亂動。”他嘟囔着往嘴裡塞了一瓣橘子,随即痛苦地擰巴起了小臉。
好酸!
時然鶴吸了一口氣,扭頭看向楚硯聲。
楚硯聲此時正面無表情地聽Omega嬌滴滴地說話,根本沒注意到身旁發生了什麼。
他盯着楚硯聲的臉思忖幾秒,拿起一瓣橘子送到了他嘴邊,“吃嗎?”
楚硯聲狐疑地看他一眼,“下毒了?”這家夥不給他添亂就不錯了,怎麼可能這麼好心。
“怎麼會。”時然鶴說,“我隻是想謝謝你把果盤讓給我而已。”他說着便要收回手:“不吃算了。”
時然鶴難得獻一次殷勤,可不能因為這次沒了以後。
“我沒說不吃。”楚硯聲握着他的手腕,微微低頭把那瓣橘子含在嘴裡,“諒你也……”
草!好他媽酸!就不該信他!
楚硯聲吃出了痛苦面具。
陰謀成功的時然鶴忙抽出手要跑,卻被楚硯聲一把拉回來用力捏住了臉。
“時然鶴,别逼我在外人面前……你。”那個字楚硯聲隻是做了個口型,但在場的人都意會出了什麼意思,楊東徹更是“我草”了一聲,比當事人的反應還大。
楊東徹知道楚硯聲的脾氣秉性,往往說一不二,他竟然能說出這麼不堪入耳的話,說不定下一秒還真做出來。
現在怎麼辦,要提前出去嗎?他一點也不想當助興嘉賓!!
Omega的關注點則在“外人”兩個字。
難道楚硯聲已經跟他确認關系了?!
不可能!
楚硯聲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認可一個人,肯定隻是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詞、下意識脫口而出罷了!
事實上,楚硯聲根本沒注意到自己說了什麼,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想把時然鶴狠/狠按/在床/上。
一定是他最近對時然鶴太溫柔,導緻他都有點不知天高地厚了。
今天敢喂他吃酸橘子,明天就敢喂他吃耗子藥,等會兒回家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時然鶴!
“疼……”時然鶴掰他的手,“你放手,我跟你道歉。”
“你的道歉值幾個錢?”楚硯聲更加用力捏他的臉,“你自己算算,這兩天惹過我多少次了,是不是覺得我拿你沒辦法?”
時然鶴滿臉無辜:“我不是。”隻是單純想騙你。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