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氣氛焦灼之時,包廂的門被敲響了。
随即是許頃裡溫和帶笑的聲音:“可以進去麼?”
救星來了!幸虧他見情況不對給許頃裡發了消息,不然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進進進進。”楊東徹趕忙起身開門,“你可算來了,等你老半天了。”
“沒辦法,把老婆哄睡了才出來的,體諒一下。”許頃裡笑着坐在了原先楊東徹坐的位置,在看見楚硯聲捏着時然鶴的臉後愣了下,“這是在……”
“按摩。”楚硯聲松開手,“他最近吃太多了,我幫他消消嬰兒肥。”
時然鶴:“……”
撒謊不打草稿的狗A。
許頃裡掃一眼時然鶴清瘦的臉頰,“是,嗎?”他眼睛一轉,在看見楚硯聲面前半跪着的Omega後,再次愣住了:“這又是在……?”
畫面怎麼有點辣眼睛?
“起來。”楚硯聲對Omega一擡下巴,“你話說完了就離開吧,别打擾我們喝酒。”
Omega不甘心地看了一眼正在揉臉的時然鶴,“那他呢?需要我帶着他一起打車嗎?”
又關他什麼事?
時然鶴撓撓頭,有點搞不明白。
難道楚硯聲是什麼很受歡迎的Alpha嗎?連坐在他旁邊都能被禍及。
看來在外面要跟他保持距離了。
邊想着,時然鶴邊悄悄往旁邊挪了挪。
“你走你的,”楚硯聲“啧”了一聲,“他跟我回家。”
回家……
Omega握緊拳頭咬牙。
嫉妒的要死了。
“怎麼還不走?是沒錢打車嗎?”楊東徹好心地想扶他起來,卻被一把甩開了。
Omega憤憤轉身離開了。
“搞什麼。”楊東徹不滿道。
又不是他讓楚硯聲這麼冷漠的,對他發個雞毛脾氣。
“行了,别生氣了。”許頃裡勸道,“叫我過來不就是想喝酒聊天放松心情嗎?快叫人送酒來啊。”
對,不能因為别人影響心情。
楊東徹調整了下情緒,叫來了酒保。
酒送來的時候,外賣也到了。
那邊幾人聊的很嗨,從小時候的糗事到長大的情史,無所不聊。
沙發有點高,時然鶴盤腿坐在地上邊吃東西邊聽 ,聽久了又覺得沒勁。
楚硯聲是在跟他的朋友喝酒暢談,而他隻是抱着炸雞當聽衆,有點無聊。
時然鶴環視一圈,最後将目光落在了楚硯聲手邊晶瑩剔透的洋酒上。
看起來很好喝的樣子。
他吞咽了下,趁着所有人都在興頭上的時候偷偷順了一瓶藏在了桌子下面,時不時悄悄喝一口,然後仔細品味一番,甜甜的,好喝。
喝了沒幾杯,時然鶴就開始暈了,靠在沙發上東倒西歪的,炸雞直往鼻子裡塞。
許頃裡率先發現了時然鶴的不對勁,拍拍正準備悶酒的楚硯聲,“這小家夥是不是偷喝酒了?”
楚硯聲扭頭,正撞上鬼鬼祟祟的時然鶴把炸雞醬往他口袋裡擠。
“…………”喝醉了也不忘捉弄他。
察覺到楚硯聲陰森的目光,時然鶴怔了好幾秒,才慢吞吞地把作案工具往自己口袋裡藏。
楚硯聲抓住他的手,沒收了作案工具,“誰允許你喝酒的?”
時然鶴煩惱地抿了下嘴,然後仰頭眼眸閃閃地沖他笑,臉頰染上淺淡的粉色,“嘿嘿,被發現了。”
Omega的可愛在這一刻徹底具象化,楚硯聲心髒悸動的厲害,仿佛琴鍵上錯亂的音符。
這不對。
剛标記的時候感覺也沒有這麼強烈,肯定是因為酒精讓他的大腦太興奮了。
“好!”時然鶴忽然大喊一聲,抄起地上的酒瓶就要爬起來。
“好個屁啊,乖乖坐下。”楚硯聲扶着他,瞥了一眼他手裡見底的酒瓶,頓時傻眼了:“你把我們剩下的半瓶全喝了?!”
那玩意兒可是烈性洋酒啊,就連他都不敢一次喝那麼多,時然鶴竟然全喝光了?!
其餘兩人對視一眼,靠在沙發上準備看好戲。
“我!今天就要……就要把你這個狗精殺掉!”暈乎乎的時然鶴用酒瓶指着楚硯聲的鼻子,“看招!!”
他用力一揮,狗精沒打到,倒是重擊了自己的另一條胳膊。
楚硯聲:“……”
時然鶴垂着腦袋站在原地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感到疼,眼睛一擠就要哭。
楚硯聲摟着他哄。
誰料哭泣隻是時獵人的僞裝,他見楚硯聲放松了警惕,鉚足勁舉起酒瓶對着他的腳就砸了下去。
咔嚓!
石膏碎了。
狗精的腳完好無損。
時然鶴也脫了力,軟綿綿地靠在了楚硯聲懷裡。
楚硯聲:“。”
他心有餘悸地蜷了蜷腳趾,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有先見之明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