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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他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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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外邊的雪太大,那些蒼白的粒子将門框上她的影拉得更加單薄。客棧褪色的酒旗在風中獵獵作響,不久便被積壓的雪沉得擡不起頭。這裡沒有天光,隻有昏暗的燭火和鉛灰色的天空,仿佛随時都會熄滅在一下一場狂風。

女修本一隻腳踏了出去,聽到這,她蓦然回首:“你無需知道。”

她這話說得犀利,半點情面也不給,東風行卻面不改色,執着棋。他本是黑子,現在卻握白,在懸崖勒馬的局面上殺出一條血路:“你很厲害,卻有一點不對。”

外頭的狂風驟然降臨了,将周遭吹得天翻地覆,偏女修站在那裡,小二不敢去關門,屋裡一時被凍得隻剩吸氣聲。

東風行說:“你出招兇猛,且變法多端,想來不拘泥于天命。可屠刀懸而未落,終有不定之勢,讓你鋒芒太露。待回神,退路已成絕境。”

東風行落子,問:“你看見了什麼?”

女修卻道:“我懶得同你廢話。”

她冒着風雪要走,離别的身影将醉酒的姜枕刺激到了,脫口而出:“等等!”他的聲音太急,站起來還打顫,“外邊雪太大,帶把傘吧。”

說完,他朝東風行說:“你别說了。”

姜枕是鮮少動怒的,更何況從東洲開始,他就很少把真實的情緒表露出來。幾人沒見過他發火的模樣,飲酒後情緒還慢半拍的少年此時豎着眉毛,眼裡全是不耐,沒由地有些威懾。消潇看了一眼,喝酒的手停了,一歪,杯盞落到了地上,“東風行,你該閉嘴了。”

東風行面色蒼白,虛弱地笑。

大家都以為東風行會安靜了,畢竟他已經開始慢悠悠地将棋盤恢複原樣。

可惜、

“閣下,”你不記得來時的名字,我卻算出了你的命。

姜枕:“你——”

“把他牽回去。”女修冷聲道。

姜枕還沒脫出口的憤怒被謝禦牽過,對方攥緊了他的手腕,聲音淡漠,卻讓姜枕聽出些安撫:“别急。”

“我陪你。”

姜枕瞬間安靜,有些愣神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劍修。對方依然沒什麼表情,卻跟他靠得更近,似乎是可以全心依賴的港灣。

“曾說擅長執棋者能通過生死局窺探天命,預知劫數。”女修聲音很冷,“今日一見,當真不假。”

東風行孱弱地笑:“謬贊。”

女修挑眉,也笑:“可惜凡人壽元不過百年,你又能算出幾件。”

東風行微怔,平常答道:“五件。”

姜枕就算因為飲酒遲鈍,此時也知道了他們在棋局中看見了不應該的東西:比如劫數,天命。

這不是一件好事情,但也不能算是一件壞事。好的點在于知道劫數的人可以避開,可以提早預備。壞的在于、若是一個為天下蒼生的人,得知自己的命數是注定成為萬人喊打的頭子,何不痛心疾首,不可置信?

東風行說:“你和你的族親,算兩件。”

姜枕:“?!”

砰!

那本就不怎完好的門扉被女修一腳踹到了,發出了巨大的響聲,灰塵濺起時還有些迷眼。如若不是消潇及時将東風行扯走,恐怕他已經命喪當場。

但扯走了也不是什麼好局面,因為事态發生得太急,東風行基本是從木椅上被拽下去的,一雙殘腿爬不起來,隻能癱坐在地面上,棋子四處滾着,不知落到了何處,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那雙紅白相間的異瞳,随着響聲流轉了下,而愈發變得深邃和詭異。客棧裡的行商和小二都瞬間聚攏一塊兒,有人低低哀哭起來。

“你該惜命的。”女修對那些責罵視若無睹,“你隻不過是算出了命劫,并非隻手遮天。”

東風行的發絲狼狽地垂着,把眼睛遮住了。他沉默了很久,才從喉嚨裡嗆出來幾個字:“東某還有心願,定當惜命。”

兩人打着啞謎,到底發什麼了什麼卻無法得知。女修轉身埋入風雪裡,姜枕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察覺到一絲不對:她入魇了。

魇這個詞,千萬年來包括了太多:什麼怨氣,心魔,以及不好的心情,都算入其中。前兩者,成為大乘的路上已經克服,而最後的,卻是人和妖,隻要未斷五情者都無法逃脫的因果和起伏。

姜枕伸出銀絲,又将其折斷。鮮血直流,疼痛終于把他那些酒意全部積壓下去。他要立刻走,謝禦卻緊跟在後面。

姜枕思索了下,“不,你留在這。”

東風行的來曆和情況都太奇怪了,哪怕他現在是一個手無寸鐵,甚至不能行走的凡人,姜枕也不放心把他跟消潇留在一塊兒。而且,如果阿姐真的入魇,被氣着了,大乘的威壓也不是謝禦目前能抵抗的。

姜枕現在出奇的冷靜,他轉過身,複而握住謝禦攥緊他的手:“謝禦,你道義是你自己,而不是我。”

姜枕道:“與你無關的事情,就跟從前一樣。”

不去看,不去想,視若無睹。

謝禦看着他,沒說話,眼裡的情愫和複雜是姜枕現在來不及去看的,他背過身往風雪裡面走,隻撞入滿目的白色之中。

冷,很冷。

一時間,姜枕有些恍惚,像從來沒有走出滄海一粟的。分不清的方向,和摸不着的邊,姜枕被凍得清醒,身體卻更加疲憊,順着直覺往前走着。

路上,他一句話也沒說,什麼都沒喊,内心卻無比焦躁。阿姐有大乘的修為,隻要她有心隐藏,就算是上仙都得費些力氣。這種時候,在混沌的白雪裡邊,都要懷疑她是否離開了鬼城。可姜枕頭腦發暈,一種執着再次翻湧上來,阿姐還在。

但向來天違人願,最後在冰天雪地裡凍得嘴唇發青,姜枕都沒見到阿姐的身影。反而在茫茫,看不清的路上,他因為有些虛弱,無意撞入一間野廟之中。

野廟裡早沒了石像,也沒有上香的果實。姜枕搓了下手,被凍得不輕,這才想起乾坤袋裡有火符,急忙拿出來用了,卻燙得一驚。

疲憊和麻木層層地翻湧上來,姜枕無意識地摩挲手上的滄耳,卻得了個空。

……

沒錯,就算他阿姐性子暴躁,但人言而有信,東西定然是要給他的。阿姐不會食言,所以更不會離開鬼城。

想到這,姜枕的心裡有了底。

在野廟裡什麼都沒有找到,反而身處這冰窖般的地方更加難受。姜枕繞過那空蕩的供奉台,發現後邊還有一條小道,推開破舊又吱呀作響的門,從那裡出去,正是馬廄。

馬廄裡邊隻站了幾匹瘦馬,鬃毛上結滿了冰渣,鞍鞯上已經覆滿了半尺厚的雪。姜枕探頭看了一眼,已經沒了草料,它們餓得快要死了。忙地從乾坤袋裡翻來翻去,姜枕最後找到了一些野果給它們。

它們的叫聲是微弱的,姜枕聽得心裡很不是滋味。視線随之落下時,卻發現最裡頭的牆角裡,正蜷縮着個乞丐。

不知道乞丐在這裡待了多久,姜枕繞進去,從乾坤袋裡掏了些靈石,放進乞丐面前已經有些積雪的碗裡,小聲問道:“你還好嗎?”

乞丐沒有看他,但嘴張着,隻念出些模糊的音節。嗓子像是被刮破了,嘶啦啦的,姜枕沒聽清他在說什麼,乞丐便聲嘶力竭的咳嗽起來。

姜枕隻能安撫地伸出手,拍了拍乞丐身上的雪,又從乾坤袋裡将火符取了出來,用靈力驅使後,怕燙着他便沒動:“你要是冷,就貼這個。”

乞丐沒說話,像是沒聽懂。

姜枕思考了一下,還是把降了熱的火符貼在那衣衫褴褛上。

他沒察覺到乞丐痛呼一聲。

姜枕再囑咐了他幾句,便起身離開了。可沒走幾步,便察覺到不對。這白茫茫裡,隻有陰沉,所以沒光打不出影子。但他面前便赫然有兩個,一個姜枕認出來是,是他自己。而另一個——

那道黑影愈發的壯大,被風和雪扯過去扯過來,像是拉面團一樣,一下子就沖天了,兩邊的手修長,卻猛然長出尖銳的利爪。

姜枕頭也沒回,躲過那道攻擊。

鬼修。

姜枕往後挪了幾步,心裡一驚。

好強烈的怨氣。

跑是跑不掉了,姜枕思考了一下,問道:“你還有悔?”

鬼修隻頓了一下:“容器……”

随着一道以黑氣煉化的鎖鍊襲來,姜枕低身躲過,但仍舊被鞭到了腿,整個人在雪地裡滾了一圈,鮮血淋漓。胃裡更是翻江倒海,姜枕眨了下眼,有點難受。

鬼修繼續壯大自己的身軀:“容器……我的……”

姜枕已經不準備跟它講道理了,摸清楚丹田裡的靈氣能使出多少,他便利索地翻了個身起來,整個肺腑都随着動作愈發疼痛,姜枕咳出一口黑血。

他已經想好怎麼跑,比如變回原形,或者被打成種子鑽進土裡。

但他聽到鬼修說:“我有悔。”

它張開自己的血盆大口,尖牙露了出來:“我要跟你一樣……我想跟你一樣……”近乎癫狂的語氣落下後,奪命鍊多達十條地沖了過來,姜枕伸出手,先将奇異的靈氣放出,接下一部分的攻擊,“你要變成其他人?”

再次躲過一條奪命鍊,姜枕問:“你不想再當乞丐?”

不……乞丐…

水滴石穿。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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