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枕便跟謝禦貼着,用傳音交流。
姜枕問:“你有什麼看法嗎?”
少年劍修側過頭,目光專注地看向他,用傳音回道:“嗯?”
姜枕瞅回去:“消潇似乎對箫遐有感情。”
“嗯。”
姜枕抿住唇,繼續傳音問他:“你一點看法都沒有?”
姜枕在傳音裡擔憂地道:“消潇看起來不忍心對箫遐下狠手、我怕她沒想通做了後悔的事情。”
謝禦道:“人各有命。”
姜枕:“……”
姜枕放棄跟木頭樁子的對話,收回靈力準備自己思考。謝禦卻伸長手臂,将他抱至腿邊,虛坐着。
姜枕睜大眼睛,捧住謝禦的臉:“做什麼?”
謝禦道:“無事,抱你。”
“……?”姜枕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幹脆坐實其的腿,松開手去把玩謝禦的指尖。
消潇仍舊撐着臉,眼睛阖着,似乎在淺眠。
姜枕不放心地收回視線,被謝禦攬得很緊,他利落地往其的胸膛上靠,嗅着冰冷的,好似刮心口似的冷,緩慢地眨眼。
謝禦便低聲問他:“不高興?”
姜枕說:“沒有啊。”
他仰起腦袋,跟垂頭的謝禦碰着,兩人短暫地貼了下臉頰和鼻尖。
“嘶……”姜枕被桎梏得有些疼,“你抱這麼緊做什麼?”
謝禦便松開了些。
姜枕摸謝禦跟石頭似的手臂,内心有點奇怪,但他并沒有多問,而是準備繼續講消潇的事,可剛開了個話頭,唇卻突然被堵住。
姜枕睜大眼睛,看着謝禦用廣袖将他遮住,兩人在“狹窄”的空間裡接吻,因為莽撞地闖入城池,姜枕不禁“唔”的聲,揪緊了謝禦的衣襟。
——發什麼瘋?
姜枕腦海裡一團亂麻,隻剩這句話。
好在謝禦很快就松開了他,箍住腰的手也側開,姜枕重心不穩,忙地抱緊對方的脖頸。
少年的眼尾有些紅,還帶着脆弱的濕氣,卻平白像雪中豔麗的紅梅,傾覆的冷香勾心。
謝禦伸出手,輕揉他的眼尾,像摩挲似的将那變得更紅,才松開手:“姜枕。”
姜枕有些呆,“嗯……”
謝禦道:“不要太關注旁人。”
姜枕腦子裡一團漿糊,沒太聽懂。
謝禦道:“我看了眼紅。”
“……”姜枕眨眨眼,陡然反應過來。
“你又吃味了?”姜枕不禁坐直身體,眼神不可置信。
然而,以往根本不會承認的謝禦,此時卻在他的目光下,很輕地點了下頭。
“……”姜枕試探地伸出手,摸了摸謝禦的額頭。
——也沒發燒啊?
謝禦捉住他的手腕,目光微變。
姜枕道:“謝禦……以前先不說,我們現下都成親了。”
他紅了耳根,聲音極小:“那事也做了……你怎麼還吃味啊?”
謝禦道:“人之常情。”
“……”姜枕看向謝禦的目光都呆滞了。
好在這樣的情況沒有持續多久,姜枕便反應過來,跟謝禦耳鬓厮磨,小聲道:“你覺得我對她的關注太多了?”
謝禦輕環着他的腰,正色道:“嗯。”
姜枕略微蹙起眉頭,望着謝禦的眼神有些無辜,但下一刻,他清晰地看着劍修的喉頭滾動了下,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姜枕忙道:“我聽你的,不會再讓你吃味了!”
謝禦别過臉,“嗯”了聲。
姜枕如剛逃脫虎口那般放松下來。
但還沒喘勻氣,他便感覺到腿下小劍修的變化。
姜枕登時耳根就燒了。
最後還是用清心咒給謝禦降的火。
等到醜時,門扉被小四推開,他帶着滿身的塵埃和月光,解了外袍,放在一邊。
“睡着了?”小四問。
姜枕點頭。
消潇堅強,卻也隻是肉體凡胎,長久處于奔波中,身體難免吃不消。
謝禦也同樣。
姜枕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睡去的謝禦,心裡有些柔和,他道:“勞煩,幫消潇扯下毯子吧。”
他給消潇和謝禦都蓋了毛毯,消潇雖然不好動,但那畢竟滑,有要落下去的征兆。謝禦枕着他,走不開。
小四點頭:“好。”
将毛毯給消潇扯上去,小四又道:“姜少俠,真的很感謝你。”
姜枕微笑:“沒事。”
他問:“教主真的不知道消潇在這嗎?”
姜枕的語氣,幾乎是穿透了小四的僞裝。
對方明顯一僵,姜枕問:“你出賣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