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邊小院
書房内,淩越之于桌案前閱書,“河升,近日新兵營中可有什麼動作?”
陸河升站在一旁斟茶,答道:“一切安好。”
淩越之扯了扯唇,繼續翻着書,“那幾個新兵訓練得如何?”
“昨日,末将親自去試探了一番,發現那幾人卻有幾分功夫在身,近幾日的訓練也沒有一人落下,表現尚可。”說罷,陸河升腦中忽然閃過一張人臉,趕緊道:“有一人格外出衆,叫王兆,此人雖然模樣幹瘦,但力氣卻不小,上百斤的鐵錘、銅鼎不費吹灰之力便能輕易舉起,實在是一能人。”
淩越之聽得入神,緩緩點了點頭,“改日叫來見......”
“不好了,大将軍!”門外沖進來一名士卒,神情慌張。
房内兩人聞聲望去,皆是眉頭一皺。
“何事如此驚慌?”陸河升喝道。
“回禀大将軍,軍中有人吃了夥房做的東西......中毒昏倒了!”
“什麼!”陸河升驚詫萬分,轉頭看向身旁的人,卻隻覺一陣風動,人早已消失不見。
“去!叫諸葛軍師過來!”陸河升急忙吩咐完,快步奔出門外......
夥房内外喧嘩聲一片,借着暑氣,人也格外焦躁易怒。
“砰”的一聲,一士卒将手裡的白粥砸在地上,碎片飛濺,“你們夥房好大的膽子,竟敢毒害軍士!”
衆人争先恐後,指着夥房内的人喝道:“這人要死了,你們夥房上上下下一個也别想好過!”
“依我看,這夥房内怕是混進了敵軍的奸細,故意下毒要害我們淩霄軍!”
“快,快來人,将這夥房圍起來!”
“不敢,不敢呀,這......這其中定有誤會呀!”趙權百口莫辯,急得滿頭大汗。
“大将軍到!”
衆人見狀,紛紛跪地行禮,“參見大将軍!”
淩越之行至夥房門前,翻飛的衣袂驟然下落,瞧見這混亂不堪的場面,皺起的眉心更加一緊,“中毒之人在何處?”
“回禀大将軍,人在夥房裡面,軍醫已經在醫治了。”有士卒答道。
淩越之點了點頭,轉頭朝趕來的陸河升道:“傳我命令,即刻起封鎖夥房内外,任何人不得出入!”
“是!”陸河升領命退下。
“越之!”諸葛青雲趕了過來,一臉焦急之态,“如何了?”
淩越之看向夥房,“還未可知,且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何事。”
兩人一同走進夥房。
趙權見到來人,當即跪上前去,“參見大将軍,此時絕不是末将所為,還請大将軍明察啊!”
淩越之朝他瞥了一眼,并未說話,而是看向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情況如何了?”
軍醫站起身來行了一禮,“回禀大将軍,屬下已經為這名士卒催了吐,從脈象上來看,眼下已無大礙。”
淩越之緊皺的眉頭一松,“可知是何毒藥?”
軍醫皺眉思索,搖了搖頭,“恕屬下無能,還未查明是何毒物所緻,可否容屬下再查一查。”
淩越之點頭準許。
趙權聽人無礙,惴惴不安的心頓時一松,趕緊上前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軍醫想要查什麼,我等定會配合。”
淩越之看向他,聲音依舊很冷,“你将今日夥房發生之事一一道來。”
趙權咽了咽口水,戰戰兢兢應了一聲是,随即将事情全都倒了出來,連夥房的人上了幾次茅房,吃了多少飯碗都說得清清楚楚。
“大将軍,末将真的是冤枉的呀,下藥之事是萬萬不敢做的呀!”趙權哭訴道。
諸葛青雲持扇一揮,示意人噤聲,“今日夥房内可有閑雜人等進出?”
趙權嘴巴一閉,默了默,又開口道:“早食不像午食和晚食那樣時辰長,隻有我們夥房這幾個人在忙活,一般不叫他人來幫忙。”
“既是如此,那隻有你們夥房的幾人有嫌疑了?”諸葛青雲沉吟道。
趙權一聽此話,老臉皺成了一團,“這,這......末将絕無異心,此等誅九族之事萬萬不敢做呀,還請大将軍和軍師明察啊!”
諸葛青雲狐疑地盯着他,“這事情還沒有定論,你如此焦急做什麼?”
趙權一怔,頓時噤了聲,隻敢搖頭。
淩越之冷聲吩咐,“夥房如今有多少人,全部叫到跟前來。”
“是!”趙權領命,招呼着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