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因什麼中的毒?”趙權焦急詢問。
軍醫端着一個瓷碗上前,“這白粥裡面有......”
“慢着!”淩越之出聲打斷。
“大将軍這是......”軍醫一臉不解地望去。
趙權急得如臉上的熱汗流了一輪又一輪,胸前早已濕漉漉一片。
諸葛青雲了然于心,朝那軍醫道:“軍醫同我來吧。”說罷,将人領進後院的柴房。
淩越之一同而去,留下廳内一行人面面相觑,心急如焚。
“為什麼不讓我們聽,難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王寶皺着一張臉,伸頭往柴房看。
趙權胡亂擦了把汗,指着一衆人罵道:“你們這些沒用的,連口鍋都看不住,讓人鑽了空子,這下好了,夥房上上下下都得遭殃!”
罵完旁人,趙權沖到沐玉和孫竹兩人的身前,唾沫星子都快噴到人臉上,“你!還有你!你們兩個新來的,蛇鼠一窩,這事定是你們幹的!你們最好乖乖承認,免得我動粗!”
沐玉見他撸起袖子要動手,眼神一凜,閃過一絲冷意。
“趙夥長這是要在軍營動行私刑嗎?”身後的孫竹緩緩走了出來,“此事大将軍還未下定論,你就如此急切要将這莫須有的罪名強加于我們倆人身上,到底是在怕什麼?”
沐玉很是意外地瞧了那趙權一眼,跟着附和道:“是啊!這事八字都沒一撇,趙哥為何如此焦急,竟想要嚴刑逼供!私自在軍營裡打架鬥毆可是要挨闆子的,那闆子打在身上可是皮開肉綻,你可是要嘗嘗那滋味?”
“你們!”趙權氣極,“你們兩個兔崽子,竟然......”
“誰是兔崽子啊?”柴房門一開,諸葛青雲走了出來,身後還跟着淩越之和那軍醫。
趙權臉色一僵,顫着嘴讪笑:“沒,沒什麼,我們是在說笑呢。”
諸葛青雲瞧了眼沐玉和孫竹,含笑不語。
淩越之緩步走來,神情淡淡,看不出情緒,可是越這樣,底下人卻越是害怕,連沐玉也跟着緊張起來。
“大将軍,末将身為夥長,勞苦勞心已有六年之久,絕不敢行下毒之事啊......”趙權跪地痛哭。
淩越之垂眼望了他一瞬,随即吩咐道:“即刻起封鎖夥房,沒有本将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靠近,違者斬立決!”說罷,轉身離開。
諸葛青雲和軍醫也一同出了夥房。
“大将軍!”趙權神情一震,猛然擡頭。
夥房衆人同樣一驚,瞬間炸開了鍋。
“小将冤枉呀,大将軍!”
“大将軍!此事跟小将沒有幹系啊!”
“大将軍!”
“......”
沐玉望着那扇緊閉的大門,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夥房外站滿了人,沐桃擠開人群往前看,見人将大門上鎖,将外面層層圍住,頓時慌了神。
難道是小玉兒下藥被人逮住了?可是那藥明明隻是一味藥引,并沒有毒呀,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日晖化作紅霞,濃墨淹沒天際,軍營上下燈火搖曳,夥房門前巡視的将士連綿不斷。
夥房内隻有幾盞孤零零的油燈亮着光,一行二十人零零散散坐在地上,或是蹲在角落裡,皆神情恹恹。
“你說這叫什麼事呀,平白無故遇上這等禍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去!”王寶邊啃着冷硬的饅頭,邊抱怨。
陳老漢夾起一筷子鹹菜放進嘴裡,“是啊,希望大将軍能徹查此事,還我們一個清白。”
王寶見沐玉一人孤零零蹲在角落,于心不忍,“木城,你過來吃點東西,雖然是些剩菜,也比餓着肚子來得好。”
沐玉剛擡眼望去,就聽那趙權喝道:“我看誰敢給她吃!此事皆因她而起,不找她算賬,都算是放她一馬,誰敢與她交好,就是同我趙權為敵!
衆人頓時噤了聲,紛紛偏過了頭。
沐玉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底騰然而起的怒意,為這種人生氣不值當,眼下如何脫身才是重中之重,那淩越之突然下令将他們關押在此,也許發現了她下藥一事,如今師姐不在,對此事更是一無所知,她得另想他法,決不能坐以待斃!
可是有何辦法?若是硬闖,憑她眼下的功夫,肯定是不成,可她身上又無可用的迷藥,這可如何是好?
沐玉心中焦急,指尖深陷進肉裡,滲出絲絲血痕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