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之古怪地看着面前的女孩,餘光掃到沙發上的蘇酥,皺眉詢問,“這人腦子一直有病嗎?”
蘇酥輕挑下眉,言笑晏晏,“可不是嘛,聽聞還是季總安排進節目的。”
衆人,“?!”
這是什麼展開,難道是傳說中的豪門秘辛?
這是他們可以聽的嗎?
吃瓜三人組眼中閃爍着詭異的好奇笑容。
夏舒從兜裡掏出兩把瓜子,和葉秋與、秦均恒平分,三人吃的蹑手蹑腳、悄無聲息,生怕打擾到三人。
季淮之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不過他為了保持自己精英冷漠的霸總形象,沒有一蹦三尺高,選擇了倒吸一口冷氣表達震驚:
“我不是,我沒有。你不能聽信謠言!”
蘇酥笑得很甜美,“哦?難道不是季總安排的?我還以為人家背後有季總撐腰,才敢遲到讓我等半個多小時呢。”
嗓音甜的像剛從蜜罐裡撈出來,聽在季淮之耳朵裡卻是行刑前的最後一餐。
——他馬上不得好死……
但是俗話說回來,好死不如賴活着,季淮之覺得他還能再掙紮一下。
于是在場所有人都看到,本該高深莫測,揮手間就讓其他公司天涼王破的霸道總裁,露出無奈的表情,對蘇酥道:
“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她遲到半小時說明她愛遲到,這麼不遵守準時的人,沒有信用的話,你信她幹嘛?”
蘇酥不置可否地眨眨眼。
季淮之深谙解鈴還須系鈴人,隻有從根源上解決問題,才能還他一個清白。
他轉而面無表情地對陳靈說,“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那種哭的梨花帶雨的臉上出現一種很複雜的情緒,似乎在控訴季淮之,他這樣英武不凡的人,怎麼能對蘇酥低聲下氣?
可把季淮之惡寒到了。
這人不僅想挑撥他的家庭關系,還企圖以一種駭人聽聞的方式把他惡心死。
呔,這是什麼妖怪。
最後陳靈無助地凄慘一笑,“季先生,之前我家裡沒錢供我念書,是你資助了我。還對我說,如果我成績優異,是有機會進您的公司的。”
陳靈似乎很難過,語氣艱難,飽含深情,希望可以喚醒季淮之曾經的記憶。
季淮之感到匪夷所思。
他每年資助上千個孩子,每一個都說過差不多的話,誰知道陳靈是哪一号啊。
況且,他都做好事資助了,要是這些學生有好苗子一路學下去,成長到行業尖端人才,他為自己公司拉攏一下怎麼了。
誰不想要好員工,尤其是打小自己親手培養起來的。
理由合情合理,哪個正常人都不會從這些話裡找出丁點兒暗示。
陳靈錯愕地僵住,不敢置信地慢慢起身,盯着季淮之,像在看一個負心漢,她委屈道,“所以,是我想多了?你對我和對其他人都是一樣的?而我,親手丢掉了能接近你的機會?”
這話聽着怎麼怪怪的。
季淮之還沒想出到底哪裡怪,陳靈快馬加鞭地問,“季先生,如果我沒有放棄學業,我們……我們會有機會嗎?”
誰跟她是我們。
季淮之沒想到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裡,感情經曆可以如此豐富,随手幫一下的陌生人都能幻想和他有感情糾葛。
季淮之沉默,拳頭緊握,忍住了把人丢出去的沖動。
“你現在的行為已經對我構成了騷擾和诽謗,根據法律,我是可以起訴你的。”季淮之不想再和她廢話,這人腦回路就和正常人不一樣,他趕緊洗清冤屈,把人轟走吧。
陳靈張了張嘴想替自己說話,季淮之不容打斷地繼續說道,“聽說你對外宣稱來這個綜藝是我推薦的?我連你姓氏名誰都不知道,我上哪介紹你?怎麼,我每天閑着沒事做,就盯着你有沒有綜藝上?”
季淮之嘴毒到陳靈毫無招架之力,何況陳靈被季淮之拒絕之後早就失魂落魄,這一長串說完。
咔嚓——
這是陳靈心碎的聲音。
吃瓜群衆望而生畏,集體噤聲。
嘶哈,沒想到蘇酥姐的老公戰鬥力也這麼強,怪不得是兩口子。
季淮之在趕來的路上就煩,從他進屋,陳靈的眼睛像關不上的水龍頭,一直往外流水。
等他說完這一長串,陳靈擦眼淚的紙巾都沒了,換成用袖子擦。
季淮之也是納悶,這姑娘有哭的這個力氣,去工地搬磚頭都不少掙錢。
幹嘛盯着他訛人呢?他看起來也不像冤大頭吧。
最後季淮之用不留情面的話結尾,“有病趁早去醫院看看,現在早古言情的套路不流行了。”
陳靈那點僅剩的少女心被擊碎了,愣怔了幾秒,留給衆人一個凄慘的笑容,捂着嘴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