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武者當靈活運用内息,聚氣于頂,以氣浮力,自然身輕如燕。”
說白了就是要運用平時修出的内息,将它們向上引,用來達到魚書那種被人提着的狀态。
但鑒于人永遠不可能自己把自己提起來,這種輕身方法是永遠不可能在不借助外物的前提下施展出來。
無論你是飛檐走壁還是一葦渡江,總要踩着些什麼。
房檐,或是蘆葦。
看似神秘且遙不可及的輕功,在說破原理之後如同摘下面紗的美女,讓衆人躍躍欲試。
幻想着自己是天盡頭的一隻飛鳥,不懼高度勇往直前,木闆上的鞋子數次變幻,闆子也與地面越來越接近垂直。
每個人都在努力,為了看似遙不可及的藍天。
膝蓋因為屢次墜地而破了皮,鮮血直流,隻能打上繃帶,即便是墨鴉以欲速則不達阻止我繼續聯系,月光下的竹海,也依舊有一隻向往自由的小鳥在努力練習。
沒什麼能阻止變強的決心,即便是傷痛。
大家一時間都變得忙碌起來,連午飯時僅有的幾句聊天也消失了,每個人都在忙着修煉,曾經體驗過最底層的生活,才知道當今變強的機會來之不易。
後來再回想起來,那段時間竟是我過得最充實也最無憂無慮的日子。
炎炎烈日下,由竹子制作的假人被安放在場地中間,被我一個鞭腿踢成兩半,飛起的假人頭差點砸中白鳳的腦袋。
就差一點。
我惋惜的搖搖頭,他則是拿着假人的頭精準的把它丢回到竹人身上,隻剩一半的竹子假人被徹底砸翻。
我在看他,他也在看我。
暗流在一時之間湧動。
他的面前是一隻被紮成篩子的假人,像個天生的獵手,他就連有天賦的武功路數都那麼的适合暗殺。
輕功、投擲,不是用來殺人,就是用來殺過人之後逃跑。
他又丢了一隻飛镖出來,正中假人的眉心(如果那東西有五官的話),沖着我揚了揚下巴。
我太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了,但是懶得和他比。
……當然不是因為我扔飛镖沒準頭,隻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他身上而已。
但是,當一隻飛镖越着我的頭皮紮上屬于我的竹制假人,就是個神人也忍不了。而白鳳則是将飛镖上下抛動,那一臉的淡定的說,“手滑。”
好,很好。
我從武器架上取了一把長鞭,将内力灌注其上,頓時間猱筋制成的長鞭一起一落間都帶上了淩厲的殺意。
我想宰了白鳳,和想宰了油桃的那種恨意不同,他純粹是太礙眼。
至于他經常和油桃在一塊?呵,那充其量隻是他自取其辱。
啪——
長鞭攜破空之力咻咻作響,一把抽中了白鳳用來練習的假人,他之前紮在上面的暗器全部被震落,又被鞭勢裹挾着朝他迎面飛來。
以他那個角度看,天上一定像是下起了暗器雨吧。
試問一個毫無防備的人要如何躲?就算他輕功厲害,這一下即便足下運功也是來不及。
呵呵,暗器雨,足夠把他紮得頭破血流了。
“高冷你敢!”
一個肥胖的身影擋在他的面前,暗器噗噗噗盡數沒入那身肥膘。
衣服被紮破,油桃也隻是流出丁點血迹,相信我,那點暗器恐怕連她的脂肪層防禦都穿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