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
我趕緊打斷他們倆互訴衷腸,“都是大人了能不能腦子清醒點,活着不好嗎,為什麼非要作死?”
倆人誰也不說話了,神色郁郁,大概是冷靜下來了。
“我就問一句,孩子是将軍的嗎?”
這句話可謂是切入骨髓,月娘和素問砰的一下都臉紅了,月娘局促道,“小冷,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孩子…當然是将軍的。”
話雖如此,但你這表情很可疑啊。
但見我有懷疑,素問立即起身,凜然道,“我素問雖不是什麼大君子,但對月凝也是極為敬重,你這個問題是在侮辱我,更是在侮辱月凝!”
行行行,有你這句話,我信還不行麼。
現在問題的關鍵其實并不在孩子上,不論是誰的種都不太重要。
“将軍為人疑心極重,若是貿然避嫌不再來往定會惹得将軍起疑,如今隻能先慢慢減少見面次數,還有,最重要的是要明白一件事。”
“你們是不可能的,趁早死心。”
月娘眼中盤旋的淚忽然就墜落下來,無聲的哭着,看得素問不忍心,安慰道,“月凝你放心,我便是拼上這條命,也會讓你離開将軍府。”
哎呦喂,你還記得我是誰嗎,我可是将軍專門指派過來監視月娘的人,居然敢在我面前說這種話。
都給我逗樂了,不屑的告訴他,“你就是拼十條命都沒用。”
不行了,雀閣待不下去了,再多待片刻頭都要炸了,再三警告這倆人不要出幺蛾子以後,我去找了魚書。
其實就是心煩想要找個人傾訴。
去醫舍的時候正好瞧見魚書在偷吃藥材,他師父不在,他就把幹枸杞當成蜜餞吃。
原本我也想抓一把的,但是魚書不讓,最後隻給了我兩個粒。
說,“吃多了小心流鼻血。”
那您這鼻血是不是得流成河啊?他這小心思我早看穿了,不就是怕素問回來之後發現枸杞少的太多拿他是問麼。
想起素問,兩個粒的枸杞都吃不下去了,在長籲短歎三遍之後,魚書耷拉個眼皮把枸杞拿走。
“有話就說。”
“我……”
思來想去,你師父和雀閣女主人搞到一塊的事情終究是說不出口,隻能道,“給我号個脈吧。”
魚書有些不耐煩,但還是搭上了我的手腕,“早說過,你這脈平穩的很——”
身後門軸阖動的聲音響起,白鳳踏着風雪進了醫舍,他臉頰上有三道抓痕,很不巧,是被我前兩天撓的。
主要是看他不順眼。
沒得由來的那種。
他比剛來将軍府時變了許多,再不複一開始的莽撞,但相比起現在,我比較…不讨厭那個莽撞的他。
什麼情緒都擺在臉上,一眼就能看出來,稍微氣一下,就能炸毛。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看見我時一副冷冷清清的樣子,就算我用眼神挑釁,他也隻是無視,而後問魚書拿藥。
隻可惜,魚書沒理他。
誠然,八面玲珑的魚小書同學不可能對除我以外的人幹出這麼失禮的事情。
主要是因為魚書他現在愣住了,看着我的眼神分外驚奇。
“怎麼?”我皺眉。
魚書的眉毛比我還皺,“…你似乎真的有心疾。”
“哼,我早說過,你偏不信。”
他似乎也是很難理解,陷入了人生思考當中,大抵是百思不得其解,魚書決定先給白鳳拿藥。
先是對着白鳳臉上新鮮出爐的貓胡子啧啧稱奇,說要給他拿最好的雪肌膏,然後再暗地裡小聲譴責我,“都是你幹的好事!”
切,關我什麼事,還不都是他太礙眼了。
暗中揉揉發疼的肋骨,白鳳現在是越來越難打了,前幾天抓傷他的臉,他竟然能趁我不備給我一肘。
魚書給他拿了一大堆跌打藥,又舉起了雪肌膏想往他懷裡塞,“這個你也拿着,那丫頭手毒的很,被她抓傷多半要留疤。”說完還拿眼神溜着我。
我翻了個白眼,“明明是他技不如人。”
忽的,周圍安靜下來,正是白鳳盯着我看,眼神分外認真。
我狠狠瞪回去,“看什麼看?”
他卻平靜的點點頭,“你說的對,是我技不如人。”
“哼,知道就好…哎魚書你幹什麼?!”
我正試圖對白鳳做出新一輪挑釁,哪知魚書二話不說一把按上了我的手腕,他似是在細細感受,又望了望白鳳,又望了望我,那眼神可謂是相當驚奇。
我嫌棄他,“怎麼,吃枸杞吃傻了?”
魚書嘴角動了動,看得出來硬是壓下去一個笑,說道,“沒事。”
“莫名其妙。”
等白鳳走了,他忽然目光炯炯的望着我,相識一場,我倆的相處氛圍多是互損,這麼正式的魚書我還是頭一回見,便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道,“小冷,你是不是…喜歡白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