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混戰。
符合條件的弟子皆可參與,随機對戰,赢了便下一場,輸了便淘汰。
這一場關乎仙州天驕榜排名,亦是各宗門榮耀象征。
可今年出了個不講道理的變|态。
各宗宗主與長老唉聲歎氣,心道今年天驕榜魁首是沒指望了。
誰知,大賽當日,他們的眼中釘悠閑坐在觀戰台上,氣定神閑往門中兩位弟子身上押了大筆靈石。
消失的笑容又回到了衆人臉上。
青銅鐘聲回蕩,水鏡接連亮起。
大賽開啟。
水鏡旁,懸着實時變動的積分榜單與淘汰情況。
大賽剛開始并沒有什麼看頭,參與的修士衆多,隻有到後半日,濫竽充數的被篩出去,才會漸漸好看起來。
雲青岫下完注,往搖椅上一癱,以扇掩面,睡着了。
觀戰台上的議論聲議論聲就沒停下來過。
雲青岫迷迷糊糊睡醒一覺,徐月已經坐在一旁了,見她醒來,及時端來一杯熱茶。
“感覺如何?”
丹修不擅正面對戰,徐月剛修道不久,修為不高,因此參賽前,雲青岫特意讓她隻當去吸取經驗。
徐月面上不見氣餒,眼眸亮晶晶道:“師尊,我這昨日煉出一鍋廢丹。對戰時不小心砸了一顆出去,對方就被炸飛淘汰了。”
雲青岫:“……”
先不說廢丹為什麼會留在身上,誰管能把人炸飛的叫廢丹啊!
“還有嗎?給為師看看。”
徐月掏出一枚黑得發亮的丹藥遞給雲青岫。
雲青岫揮手凝出結界,然後将其往裡一扔。
“砰——”
觀戰台輕微晃了晃。
“怎麼回事?地震了?”
“煉丹炸爐了吧。”
“說起炸爐,那流雲宗弟子真是邪門,掏出一顆詭異丹藥,竟将我宗内弟子炸飛了!”
雲青岫看徐月的目光多了幾分敬佩,鼓勵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加油,努努力,以後咱們仙州也能用上核|武。”
說不定,幾枚“核|武”丹藥下去,無間淵也能被移平。
徐月聽不懂雲青岫在說什麼,但她認真點頭:“師尊,我會努力的。”
雲青岫看了眼積分榜。
大批名字已經飄紅,是被淘汰狀态。
裴宥川赫然在第五,名字後跟了一串誇張的數字,那是被他淘汰的人數。
水鏡中,白衣少年站在四方擂台上,手持靈劍,眨眼間又将一位對手挑飛。
他的名次又進一位。
觀戰台上的衆人已經不想再說什麼了。
走了一個變态的,又來一個。
這流雲宗簡直就是妖怪窩,沒一個正常人!
沒有被淘汰的弟子所剩無幾,都是仙盟九宗這一輩的天驕。
下一場,必會撞上。
合歡宗宗主的面色有些陰沉。
按水鏡中的戰況,下一場與裴宥川對上的,極有可能是合歡宗弟子。
那是合歡宗近百年來最出色的年輕弟子,甚至能與乾山弟子和劍宗弟子一較高下。
少年持劍站在四方擂台上,幻光波動,下一位對手匹配成功。
來者腰佩合歡宗玉牌,身穿紫紅校服,正是那日在靈宮門口公然諷刺流雲宗的青年。
林青陽很詫異會在這遇到流雲宗弟子。
但他牢記宗主給的任務,在混戰中擠入前三,在天驕榜上占一席之地。
“請道友賜教。”
寒暄剛落,一道長鞭破空掃來。
水鏡外,有許多人更看好林青陽。
一個是築基修士,一個是金丹後期,誰強誰弱,一目了然。
水鏡内,白衣身影在炫目銀光中遊走。
衆人議論紛紛。
“流雲宗的怎麼不交手,光躲有什麼用。”
“那可是用東海蛟龍筋練的法器,合歡宗宗主請乾山宗主親自鍛造的,他手中那靈劍,對上一絞便碎了。”
“這樣的法器,不是欺負人呢?”
“嘿,誰叫人家是合歡宗呢,有錢背景硬。”
隻有林青陽知道,他的每一次出鞭,都擦着少年的衣角過去。
并非他在戲耍對方,而是對方在明晃晃戲耍他!
靈力漸漸被消耗,林青陽操縱這銀鞭本就有些吃力,屢屢不中,他又氣又惱,恨不得把裴宥川大卸八塊。
“唰!”
又一鞭落下,朝着裴宥川的脖頸狠狠卷去。
狠辣得毫不掩飾。
少年似笑非笑彎了彎唇,遊刃有餘地前撤一步,銀鞭再次落空。
下一刻,璀璨靈劍擦着銀鞭,以銳不可當之勢直刺林青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