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向傑急急地向審訊室走去,李瓊和劉小光緊緊跟在後面,“人都帶到審訊室了嗎?”
李瓊和劉小光對視一眼說道,“都已經在審訊室了。”
“嗯,血檢結果呢?”
“剛送過來,四個人的血檢結果都在這兒了。”李瓊抱着四個人的個人資料和檢測結果。
“分開審,我審範明,李瓊審方昊,劉小光審楊旭東。”徐向傑停在關押高萬昌的審訊室門前,“至于高萬昌,先晾着他。”徐向傑向李瓊伸出手,“把範明的資料給我。”
“給....”李瓊找到範明的檔案袋遞給徐向傑,又把楊旭東的檔案袋遞給劉小光,“小光,這是楊旭東的。”劉小光應了一聲接過檔案袋。
“好了,開始工作吧。”
“是......”李瓊和劉小光分别向方昊和楊旭東的審訊室走去。
在門口看守的警察幫徐向傑和記錄員打開門,二人坐下後,徐向傑把檔案袋放到桌子上,看着耷拉着腦袋沒什麼精神的範明,“把頭擡起來。”
範明最近就一直失眠,再加上毒瘾,整個人都是精神恍惚的狀态。範明晃晃悠悠的擡起頭,對着徐向傑眯了眯眼睛,才看清面前的人。
“姓名、性别、家庭住址........”徐向傑抽出範明的資料翻看着問道
“......範明、男、南城西區濱華小區3棟2單元602......”剛說完範明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他實在忍不住了,就像有螞蟻在身體裡鑽來鑽去,每當他毒瘾上來,身邊有沒有的時候,就會拿煙代替,“警官,能不能給我支煙啊”。
徐向傑擡頭看了他一眼,從兜裡掏出煙和打火機放到桌子上,示意身邊的警察,“小王,給他一根兒。”
“是”小王從桌上的煙盒抽出一根,走大他面前,把煙遞給他,範明接過煙,手上的手铐撞在一起發出金屬碰撞的手印,警察幫他點上煙,又回到座位。
“謝謝......”範明手有些哆嗦,彎下腰去迫不及待的吸了一口,當尼古丁的味道充斥在嘴裡,鼻子裡,甚至肺裡,範明感覺整個人都舒展了,他緩緩吐出煙霧,露出滿足的神情。
徐向傑看着他的樣子皺了皺眉,“範明,現在可以說了吧?你們四個人晚上聚在一起想幹什麼?”
範明想了想說道,“警察同志,如果我全說了,算不算主動自首,能不能從輕發落啊?”
徐向傑看着那張檢測出範明血液内有毒品成分的血檢報告,把它放在桌子上點着說道,“那要看你能交代些什麼。”
“我交代,我全交代。”範明深吸一口氣回憶道,“差不多兩年前,我們公司裁員,我是其中一個,為了掙錢我就出去找工作,在路上就碰到一個人,他說他叫阿飛.......”
阿飛蹲在路邊抽煙,看到範明愁眉苦臉的從招聘市場走出來,便把煙頭扔到地上踩了一腳向範明走去,“哥,找工作啊?”
“啊?啊......”範明還沉浸在沒有找到工作的挫敗感當中,并沒有過多的去理會身邊的人。
“我們正好缺人,你要不要來試試啊?”
範明一聽有工作,停下來看着他,“你們是做什麼的?”
“搬運工,不過我們的工作方式和别人不一樣。”阿飛靠近範明說道,“我們是有活就幹沒活就歇着,當天結賬。”
“當天結賬?那才能掙多少錢啊?”
“搬一次五千。”阿飛伸出五根手指。
範明不可思議的看着他,“五千?什麼東西搬一次給這麼多錢?”範明感覺這裡面一定有問題,便擺了擺手,“還是算了,我不去。”
“哎,哥,你别走啊。”阿飛攔住他,左右看了看低聲說道,“哥,跟你說實話吧,我們是走私海鮮的,我們老闆是外國人,在國外有很大生鮮養殖基地,這不是想在咱們這兒做生意嘛,證還沒辦下來,但是這生鮮不能等啊,就一邊□□一邊先往國内運點兒。”
範明聽了個大概小心翼翼的問道,“走私海鮮不是犯法的嗎?”
“我們也知道,但是沒辦法啊,這不都是為了掙點兒錢養家糊口嘛。”阿飛無奈的歎了口氣,“不過你放心,我們質量絕對沒問題。怎麼樣哥,考慮考慮,既然還沒找到工作就先來我們這兒,反正工資也是當天結算。”
“可是,要是被發現會被抓的.......”範明有些猶豫。
“這你放心,我們一直都很小心的。”阿飛看範明有些動搖,“别猶豫了,我不找你也會去找别人,既然找到你也是緣分。你想想,搬一次就能拿五千,哪兒還有這麼好的機會.........”
範明懊惱的抓着頭發,“我是被他們騙進去的,他們說是走私的海鮮。後來我才知道,他們根本不是什麼走私海鮮,他們做的是毒品生意,我在想抽身已經來不及了。”
徐向傑聽後把資料放到桌子上,“你們四個是同一時間被騙進去的嗎?”
“我可能比他們早一點兒,但是發現不對勁是和他們一起卸貨的那次。”範明突然想到李運發,“對了,和我們一起的還有一個叫李運發的,不過他已經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徐向傑沒想到這還涉及到人命。
“他半途想要退出,和一個叫丁凱的說不想幹了,丁凱嘴上是答應了他。但是第二天我們就聽說李運發意外出車禍死了。”範明調整了一下姿勢,“我們都不相信李運發是意外車禍死的,肯定是丁凱和阿飛他們幹的。”
丁凱....沒猜錯的話一定是羅耀身邊的人。徐向傑問道“你對丁凱和阿飛都了解多少?”
“丁凱我不太了解,他平時不怎麼和我們見面,有什麼事都是讓阿飛通知我們。到現在我也隻見過他五次,但每次都不怎麼說話。至于阿飛.....”範明回憶道,“他一直是一個人,沒有結婚,也沒什麼家人,每次都獨來獨往的,不過有一次我無意間聽他提過有時間了要回一次宜城。”
“宜城?”徐向傑看了一眼記錄,“你還知道什麼?”
範明想了想,“沒了,他們很多事也不會當着我們的面說,隻有搬貨卸貨的時候會找我們。”
“嗯,你先在這待會兒,一會兒你的處理結果就會出來。”徐向傑整理着資料準備離開。
範明看徐向傑要走趕忙說道,“警察同志,我該交代的都已經交代了,要坐牢要處罰我都接受,但是我很擔心我母親,還有我前妻和我兒子,我怕他們會被報複。”
“放心吧,我們會保證他們的安全。”說完便拿着資料走出審訊室。
“這個方昊真的太氣人了,問他什麼他都不吭聲。說的我嗓子都要冒煙兒了,人家看都不看我一眼。”徐向傑還沒走到辦公室就聽到李瓊的聲音,一進門就看到李瓊猛灌杯子裡的水。
“你别着急,先晾晾他。”劉小光安慰着她,看到徐向傑進來,趕忙站起來喊了聲徐隊,其他人也跟着叫了聲徐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