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瓊放下杯子，轉過身看到徐向傑站在他後面也收了脾氣，“徐隊.....”
徐向傑坐到椅子上，“嗯，你們審訊的怎麼樣？”
劉小光把檔案袋和筆錄放到徐向傑桌子上，“這裡面是楊旭東的個人資料和審訊筆錄。”
徐向傑打開袋子抽出來大概翻了翻，“嗯，本地有他的家人嗎？”
“沒有，楊旭東和他妻子是老鄉也是大學同學，畢業沒多久就結婚了，現在楊旭東和他妻子是異地，他畢業後留在本地工作，他妻子在老家工作，知道他吸毒之後就說要離婚一直沒過來。”
“嗯，你聯系一下他的妻子，告訴她不管誰說什麼都不要過來。”徐向傑想起範明又說道，“對了，你再帶兩個人去範明家，确保他家人的安全。”
“是....”劉小光轉身向外跑去。
李瓊看劉小光離開走到徐向傑身邊，“徐隊，我都審了方昊兩個小時，方昊什麼都不肯說。”
“嗯.....”方昊點了根煙，深吸一口，放松的倚靠在椅子上随後吐出一團煙霧，“把方昊和高萬昌的資料給我..........時間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李瓊把方昊和高萬昌的檔案袋放到徐向傑桌子上看着他，“徐隊，你是現在要審方昊和高萬昌嗎？要不我留下來幫你吧，我看你也挺累的。”
“不用，有小王跟着就行，我審完方昊就回去了。”徐向傑又抽了一口把煙摁滅在煙灰缸裡，“你回去吧，早點兒休息，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忙。”徐向傑拍了拍手，其他人都停下工作看着他，“大家都辛苦了，時間不早了，都回去吧。”
“是.....”其他人應了一聲收拾好東西準備下班。
“都一點了，睡不了幾個小時又該上班了。”“我現在就想睡覺，困得快要睜不開眼了。”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的一邊說一邊往外走。
徐向傑把高萬昌的檔案袋放到抽屜裡，打開方昊的個人資料翻看起來，李瓊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回頭又看了一眼還在工作的人，“徐隊，注意休息，我先走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徐向傑頭也沒擡，隻是簡單回了一句，李瓊也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辦公室。
徐向傑裝好資料準備去審訊室見方昊，“小王，我們走吧。”
“是...”小王拿起紙筆和電腦跟在後面。
“有沒有人啊？有沒有人.......”高萬昌用手铐敲擊着鐵椅，他已經在審訊室坐了三個小時，這期間除了有人進來給他倒了杯水，就沒有一個人再進來過。“有沒有人啊，來人啊.......”高萬昌調整了一下姿勢，坐在硬邦邦的鐵椅上，睡得不舒服，還不能自由活動，再加上毒瘾發作，折磨着高萬昌的意志。
徐向傑和小王走向審訊室，剛走到高萬昌審訊室前，本來倚靠在牆邊的警察看到徐向傑趕忙站好，“徐隊....”
“嗯.....”徐向傑通過門上的小窗戶向裡看去，昏暗的燈光下，看到高萬昌歪着腦袋倚靠在椅子上。
高萬昌吸了吸鼻子，用手揉了揉，渾身異常難受，背上總感覺有螞蟻再爬，他在靠背上蹭了蹭，随後又揪着頭發，嘴裡難受的哼着，“來人啊，有沒有人啊？我要上廁所......”
徐向傑拍了拍身邊的警察，“你帶他去上廁所，讓他活動一下，上完廁所把他帶回審訊室，你就回去休息吧。”
“是.....”看守的警察拿出鑰匙開門，随後打開審訊椅，“起來吧。”高萬昌坐的時間太長，艱難的站起來，雙腳發麻，龇牙咧嘴的慢慢的走向門口，當走到門口看到徐向傑，面無表情的盯着他，想起在包廂就是面前這個人抓住了他，“别看了，趕緊走。”警察推了他一下，高萬昌才向前走去。
徐向傑看了一眼高萬昌的背影，随後向方昊的審訊室走去。
方昊雙手撐頭，有點兒擔心獨自在家的女兒。一個人在家會不會害怕，會不會有危險。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被打開，徐向傑帶着人走了進來。方昊擡起頭看到對面的人是徐向傑，便放下手迫不及待的想要說話，“徐......”
徐向傑把檔案袋扔到桌子上打斷方昊的話，坐到椅子上拿出資料翻看起來，“方昊，範明和楊旭東都已将招了，你還不打算說實話嗎？”
“範明和楊旭東都招了？”方昊想了想笑道，“也對，他們本來就想自首的。”
徐向傑把資料放在桌子上看着方昊，“你呢？還執迷不悟嘛？想想你的女兒，明年就高考了吧？不要讓她對你失望。”
“我...我想抽支煙。”方昊已經在這裡坐了三個多小時了，整個精神狀态也不是很好。
徐向傑摸了摸口袋，隻掏出一個打火機，“小王，煙我好想落辦公桌上了，你去一趟把煙拿過來。”
“好.....”小王向門口走去。
直到聽到關門聲，徐向傑開口問道，“你那邊有什麼進展？有沒有關于羅耀或丁凱的消息？”
“他們現在都變得很小心，也不會讓我們知道太多事情，有什麼任務都是通過阿飛傳達給我們。”方昊頓了頓繼續說道，“丁凱我隻見過四次，也沒聽他說過什麼有價值的信息，至于羅耀，我從來沒見過他。”
“嗯.....”徐向傑想了想說道，“那個阿飛是什麼人？我聽範明也提到過他，他會不會知道什麼？”
“他當初是負責找人的，我們幾個都是被他騙進來的。他知道的應該比較多，他是直接聽丁凱的，我覺得他應該也見過羅耀。”方昊想起什麼，身體前傾，“對了，有一次卸貨的時候，我無意間聽到丁凱跟阿飛說他們又找到一些人替他們幹活的人，大概有十幾人，并且那些人已經幫他們卸過幾次貨了，不過對方好像還沒同意跟着他們幹。”
“羅耀找的應該是曲輝.......”徐向傑想起卧底的事情，“我懷疑警局裡又羅耀安插的眼線，這方面你有沒有什麼線索？”
“警局裡？”方昊也被吓了一跳，他回想以前阿飛有時會臨時更換卸貨地點或時間，導緻他根本來不及彙報情況，“是有那麼幾次，阿飛會在現場臨時通知我們更換地點，或者突然提前卸貨時間，我根本來不及和你彙報。”
徐向傑搓了搓下巴上的胡渣，“所以這個人在警局裡的位置一定很特殊.......”
方昊小心翼翼的問道，“會不會是你的...某個領導，或者是你身邊比較了解你的人。”
領導或者親近的人？難道是沈世昌？還是李瓊或者劉小光........
就在徐向傑猜測的時候，審訊室的門突然被推開，打斷了他的思緒，小王拿着煙走了進來。徐向傑把打火機放到桌邊，“給他一根兒。”
“是”小王拿起打火機走到方昊身邊，抽出一根煙遞給他，并且幫他點上煙才回到座位上。方昊迫不及待的抽了口煙，才算緩解他的焦慮情緒。
徐向傑清了清嗓子，“方昊，現在可以說了吧？”
方昊點了點頭，“嗯，我說，五點多的時候範明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晚上想聚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