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見到勞倫斯、霍斯特和卡特的話……”
臨行前,Ignis的指揮官陷入一種猶豫的狀态,一向直白的家夥臉上很少呈現出如此猶豫的神色。
“你先别……”
“勞倫斯和霍斯特那裡我不會多嘴。”
朗知道對方想要說什麼,隻是搖搖頭。
“但你做好應付卡特的準備吧,想想怎麼解釋你同蘇萊曼的關系,他可不是好糊弄的人。”
卡蘭驚奇地看着海因茨露出一點垂頭喪氣的表情。
金發的男人同他們揮揮手,轉身走向飛行器。
“我知道了。他要是問我,我就自己和他解釋清楚。”
年輕的向導也大為震驚。
“你們像老派電影裡演的那樣,是有着什麼封建大家長的家族嗎?追求門當戶對的政治聯姻的那種?”
“不,沒有那樣奇怪的設定。但是他……唉,他比我大一點,生氣的時候真的很恐怖。”
“往好處想,你那位男朋友起碼很有錢,他不會覺得你被人騙心又騙财。”
“和錢沒關系,就是身份……唉。”
直至将他們集體打包送走,女孩還在叽叽喳喳地逗着一疊聲歎氣的Ignis指揮官玩。
卡蘭同朗站在那裡,隔着屏障看見中型艦的停機閘口緩緩打開,大衛也沒什麼話地注視着這個場景。
“等從首都星回來還能再見面。”
前任艦隊長摸了摸對方的頭,讓同樣沒什麼精神的青年别那麼沮喪。
“沒來得及讓你見一見Ignis的海洋,下次會帶你看看紅色的海面,那是非常美麗的景象。”
“人類就是這樣。”
法赫納欸嘿欸嘿地用機械臂戳了戳自己的朋友。
“忙忙碌碌,奔波不定。他們總是這裡跑跑,那裡蹿蹿,一會兒告别,一會兒又重逢。”
“但是萬能的法赫納可以一直陪着你。”
大衛終于笑出來。
他輕輕地捏了捏那根快要搖出手花的機械觸肢。
“好。”
然而等他們各自散去,卡蘭才輕輕地拽了一下伴侶的手臂。
“你也很緊張。”
淺色的眼睛毫不回避地看過去:“不是針對那位卡特,是針對勞倫斯。”
調整完情緒狀态的男人握住那隻手,牽着又變回溫順無害狀态的白山羊一路往艦橋走。
他們誰都沒有呼喚法赫納打開捷徑通路。
似乎是在斟酌着如何解釋這件事,朗的語速放得很慢。
“卡特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他拎得很清。隻要海因茨沒有真正受到傷害,他不會因為對方選擇了一位男性作為伴侶,又或者是這位伴侶的身份太過離譜而生氣。比起道德和法律,他更加看重同自己關系親密的人是否受傷。”
“哈默拉和Ignis互為照應,在眼下的看來甚至是一項天大的好事。”
“但勞倫斯和霍斯特的想法與卡特絕不一樣。”
低低地歎着氣,朗沒有側頭。他的表情有一半隐沒在陰影中。
“尤其是勞倫斯,如果他知道第二軍的前線指揮官,同最大的黑市軍火交易商兼哈默拉武裝組織的頭号領導人攪在一起,真的會憤怒到沖過來打對方。哪怕海因茨再怎麼解釋自己不會在工作中徇私也沒用。”
“我的……長官,對于劫掠者、黑市星球,以及所有軍火商差不多處于深惡痛絕的境地。”
“你似乎說過,他是一位很嚴肅守舊的人。”
卡蘭溫和地捏一捏對方的掌心,手指同男人交握在一處。
“他會覺得這樣的行為過于離經叛道嗎?”
“不止……”
一場離别弄得每個人都在唉聲歎息,他們沿着漫長的通道向前走,朗不得不為卡蘭解釋一下相關原因。
“還記得我們之前聊到的内容嗎?關于塔斯曼大屠殺的那次。”
“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