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天來一大早,moon直播app推送了這樣一條消息:
【報!晏家三公子、英嘉科技掌舵人晏知歸今晚做客直播間,英俊帥氣的他會首次公開性向哦,會是你猜測的那種嗎?八點鐘不見不散!】
這麼勁爆的預告一發出去,直播間預約人數“嗖嗖”上漲,沒多久就突破了首個百萬。
“晏烏龜人氣還真是挺高的。”莊乘月睡醒之後躺在床上一直刷手機,小聲嘀咕。
外邊傳來敲門聲,還有喬輕雲的聲音:“小月,是媽媽,醒了嗎?”
“醒啦!皇後請進門!”
喬輕雲裹着睡袍推開門,帶着一臉姨母笑飛快地穿過套房外邊的客廳,沖進了裡邊的卧室。
“媽媽,你打聽八卦的時候腳步輕快得好像一個少女。”莊乘月笑眯眯地靠在床頭,撩起被子,“來,進被窩!”
“晏家老三真的要去moon的直播間?不是來搞破壞的吧?”喬輕雲上床蓋好被子,迫不及待地問。
莊乘月得意地笑了笑:“是不是個大噱頭?誰叫他和蘇元意害我被叮了這麼多包,來一次都不夠還的,要是他敢搞破壞,就算用盡所有力氣和手段,我也得讓他給我簽賣身契,播一輩子!”
“哎喲我可憐的寶,媽媽看看。”喬輕雲捧起兒子的臉左右端詳,指尖劃過細膩白皙的皮膚,“幸虧好了不少,昨天晚上你臉和脖子都是腫的,心疼死我了。”
莊乘月握住拳頭:“哼哼,我會讓他還回來的!”
與此同時的晏家,晏知歸已經穿好了上班皮膚——焊在身上的手工定制西裝——去樓下餐廳與全家人共進早餐。
一進門,就聽見二哥陰陽怪氣地“哦豁”了一聲,大聲道:“咱們家的大網紅來了!”
“你又發什麼瘋?”晏知歸走到他對面,拉開椅子坐下。
他迅速觀察周圍,發現父親和奶奶的臉色很難看,大哥低頭憋着幸災樂禍的笑,大嫂則一臉無奈。
繼母應該是在樓上拉扯她那個起床困難症的兒子,沒有在現場。
晏知恩對着他晃了晃手機:“你晚上要去moon直播的事兒都上熱搜了。诶,我先訪問下你,奶奶前陣子還說讓你别跟他來往,你把這話就飯吃了?怎麼就非得跟他糾纏不清?就這麼恨海情天、虐戀情深嗎?”
盡管晏知歸不知道這事兒,但這在他的預判中。
莊乘月怎麼可能不拿他來宣傳?不用看都知道宣傳語會很過分。
他轉頭看向柴芷青和晏宇安:“奶奶,爸,這次是我第一次個人直播,既然做互聯網,肯定避不開這些新興事物,我作為英嘉科技的總經理,打造個人品牌也是個方向,這次就是試試水。”
聽說是跟生意有關,晏宇安的表情緩和了些,但還是說:“難道沒有别的直播平台了嗎?”
“moon在上升期,用戶增長快,而且莊乘月想我出醜,會不遺餘力替我宣傳,這個機會不用白不用。”晏知歸鎮定地回答。
晏宇安點點頭:“試試可以,但不許亂說私事。”
“他那就是宣傳手段。嘴是我的,到時候怎麼說、說什麼,還是由我說了算。”晏知歸沖柴芷青笑笑,“奶奶您放心,我絕不會給晏家丢臉。”
柴芷青也曾是英嘉集團的二把手,是個與時俱進的老太太,對于這些流行事物并不抗拒,聽到他這麼說,表情也松弛了些。
“你記着這個就好。”她低頭喝了口粥,又問,“之前讓你跟祁家二姑娘見面的事,你跟人定時間了嗎?”
晏知歸拿吐司的手頓了頓,随後笑道:“這兩天有點忙,稍後一定盡快敲定時間。”
“不是要你立刻訂婚結婚,先相處看看,實在處不來我也不會勉強。”柴芷青說,接着轉向晏知恩,“二小子,你也是。”
晏知恩連忙道:“明白,明白!”
晚上六點半,莊乘月還有曹懷周一起在逐月傳媒所在的寫字樓大廳“恭迎”晏知歸,以示“尊敬”。
助理姜易隔着門玻璃盯着外頭,認出對方的車牌号,立刻回頭通知自家老闆:“乘哥,到了。”
莊乘月對曹懷周使了個眼色,倆人臉上挂着“我有一肚子壞水”的表情向外走去,前者因為長得太可愛而顯得狡黠頑皮,後者由于形象過于放蕩不羁,看起來像個二流子。
晏知歸坐的是公司配車,保守的黑色賓利,他西裝革履地從車上下來,看上去不像是來直播,倒像是來參加什麼商務宴請。
又或者像是要走紅毯。
與他相比,莊乘月和曹懷周仿佛清澈的大學生和不靠譜的流浪詩人。
“歡迎晏總大駕光臨!”
晏知歸要來的消息已經滿天飛,附近八成埋伏着狗仔,為避免被亂寫,莊乘月非常禮貌地伸出手去,以示友好。
“莊總客氣了。”晏知歸握住他的手,用力一捏。
這不是他故意的,而是很多場合中,男性之間握手,力度是自信與氣場的象征,他習慣了。
隻是他沒想到莊乘月的手,還挺軟。
大提琴藝術家被他捏得虎軀一震,咬住了後槽牙,貓兒眼已經瞪了起來。
“抱歉。”晏知歸淡淡一笑,“沒想到莊總還是這麼身嬌體弱。”
莊乘月龇牙露出商務假笑:“我也沒想到晏總這麼火大尿黃。”
“我以為藝術家說話都溫文爾雅。”晏知歸居高臨下用眼梢瞟他。
“我還以為霸道總裁都胸懷寬廣。”莊乘月好整以暇對他眨眨眼。
跟在旁邊的曹懷周沒憋住笑,鼻子“哼哧”一聲發出豬叫,用手肘搗了搗莊乘月:“你倆好像說相聲的。”
莊乘月面無表情:“嚯,好家活!不能夠啊,這都不挨着。我可去你的吧!”
衆人已經進了電梯,小小的電梯間裡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晏知歸其實也想笑,但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