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興,喝啊,想賴是不是?”
王準的話打斷了在場的尴尬。
幾十年的好朋友相當默契,徐文興端起酒杯,“口渴了口渴了。”
“得了吧。”呆萌的蕊蕊也反應過來,拿起桌上另一瓶酒往他杯子裡倒,“喝這個,這個勁大。”
“你要弄死我?”
鄢敏用高跟鞋狠狠踩段冬陽一腳,才抽回手,她笑盈盈拿另一瓶酒往徐文興杯裡倒,“喝這個喝這個。”
徐文興誇張地叫道:“你更狠啊你!”
王準裝好骰子,“再來再來。”
鄢敏也蓄勢待發,“徐文興今天你得趴着回家咯。”
蕊蕊和王準附和着,徐文興則摩拳擦掌,四個人有說有笑,不動聲色構成一層安心的屏障,把鄢敏緊緊保護起來。
鄢敏看着手中的骰子,視線上方始終籠罩着淡淡的陰影。
她被他的無恥打敗,下定決心不管他,可實在太惹人注目,一身長風衣,高的像堵牆,幾乎每一個路過的人都要回頭看上兩眼,視線落在他身上,再掃向她,然後竊竊私語。
“佢哋争拗了咩?”
“尼個女仔好狠心。”
“如果我有咁帥嘅男朋友,同佢争拗,我自己抽自己。”
鄢敏後牙都要咬碎了,連喝了好幾輪酒,簡直想把酒杯扔在段冬陽臉上。
後來,連服務員都過來了,小心翼翼詢問她,“小姐,可否放你男朋友坐下?”
王準說:“美女,不好意思,他和我們不是一桌的。”
徐文興端着酒杯,瞥了段冬陽一眼,冷哼一聲,“我們敏姐可不是什麼垃圾都撿的。”
看不清段冬陽臉色,鄢敏隻感覺身邊的氣場一僵,她看到段冬陽陷進肉裡的指甲,聞到往外冒的淡淡腥味,他在隐忍克制。
服務員小姐姐一愣,祈求的目光看向段冬陽,想請他出去。
段冬陽低着頭,“你爸在家等你。”
現在已淩晨,想到父親在家等她的樣子,她後背起了薄薄的冷汗,但仍沉着臉,故作姿态,“等不到我,他自己會睡的。”
段冬陽卻微笑,“鄢敏,要把你現在的樣子,拍照給你爸看嗎?”
不擇手段,工于心計,這才是段東陽。
鄢敏帶起一抹諷刺的笑。
徐文興“刷”地站起來,“你威脅誰呢?當老子不存在是吧。”
服務員的臉色更驚恐,王準拉着徐文興,阻止他沖動。
徐文興指着段冬陽,“你再欺負鄢敏一個試試!”
王準也說:“段總,怎麼說都是老同學,你不打聲招呼就要帶人走,不怪阿興會惱你。”
氣氛劍拔弩張,蕊蕊握着鄢敏的手,感受到手心的溫度,鄢敏心裡升騰起暖意。
“給你時間,你想清楚。”
段冬陽看也不看其他人,手不輕不重在鄢敏肩上拍了拍,“樓下等你。”
說完,就轉身離去。
-
他的車停在路燈下,看見她走近,段冬陽下車替她拉開副駕駛的車門。
她冷哼一聲,繞開他,自己拉開後座,坐進去。
段冬陽的手頓了頓,目光掃過後窗上她的臉,“啪嗒”一聲,合上車門。
鄢敏倚在真皮座椅上,車上有淡淡的木質調香水的味道,混着衣服上傳來的煙草味,她合上眼睛,已經有些醉了,聞到這個味道更是想吐。
段冬陽斜了後視鏡一眼,後車窗緩緩降下,清爽的風灌了進來,給車内帶來一絲清涼。
再睜開眼睛,車已經停了。
段冬陽拉開車門,“下來。”
鄢敏往外看,竟在酒店門口,她狐疑地看了段冬陽一眼。
他笑了,“怕了?”
鄢敏跳下車,倒要看他耍什麼花樣。
段冬陽繞到她面前,目光在她身上略過,“脫了。”
她難以置信,“什麼?”
他不答話,直接上手脫她的外套,她擰不過他,也不想在人來人往的地方跟他拉扯。
段冬陽把那件男士外套扔進垃圾桶,嫌惡地皺起眉,“臭死了。”
她深深吸一口氣,忍着脾氣,跟着段冬陽往裡走。
到了房間,關上門,好大一張床橫在中間,孤男寡女,她不覺得害怕,隻是尴尬。
他把她推進浴室,她掙紮着要出去,可他的手死死鉗住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