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輕竹看着那被韓雲撕下的半截衣袖落到地上,臉上笑意更甚:“不弄熱鬧點,難道要跟韓城主的府邸一樣做冰庫,來年為鬼界提供納涼的冰塊嗎?”
“要不說南城是鬼界五城中最自由的城呢,應城主這城主之位做了千年,連自己最基本的特性都沒弄清楚,能力差也在情理之中。”
“……韓雲!你來找打的是吧!”
應輕竹忍無可忍,召出鐮刀直沖韓雲而去,韓雲熟練躲開,從袖中掏出一個卷軸說:“韓某一向秉公辦事,這個綁架生靈企圖奪舍的團夥在鬼界已逍遙半年有餘,酆都城早已給出指令,不限城區不限人員,隻要遇見便将其緝拿歸案。他們都到應城主眼皮子底下了,應城主還毫無作為,說你管理能力差并無不妥吧?”
應輕竹一刀劈開韓雲手裡的卷軸,嘲諷道:“呵,虧韓城主做了三千年城主,連最基本的不要打草驚蛇都不知道。那夥鬼在鬼界流竄半年都沒被逮到,可見還是有些本事的。好不容易主動送上門一個,當然是要用她把剩下的鬼釣出來一網打盡了!我計劃得好好的,你卻偏要來壞我的好事!”
“那夥鬼中有能奪舍成年狐妖的鬼,實力不可小觑,應城主一人怕是吃不下這份功勞。”
“那也輪不到你來分一杯羹!給我從哪來滾回哪去!”
“呵,不識好歹。”
韓雲側身躲開應輕竹揮過來的鐮刀,拂袖離去。
“哼,多管閑事。”
應輕竹收回鐮刀捆了地上那奄奄一息的女鬼,順藤摸瓜肯定是行不通了,隻能先從這女鬼口中撬出其他鬼的下落,再想辦法一網打盡了。
女鬼被帶走後,應輕竹望着自己一片狼藉的府邸,陷入沉思。
這該算誰的?
應輕竹思考着,下意識去摸鎏金扇,摸到空無一物的側腰才想起來鎏金扇剛剛被自己掰斷了。
剛剛打得那麼兇,也不知扇子掉到哪裡了……
這時,變回狐狸形态的白欣過來拱了拱他的腿,把斷成兩截的鎏金扇叼過來放下說:“城主,扇子在這裡。剛剛我看你們打得好兇,就趕緊把扇子撿起來了。”
“小家夥挺細心嘛。”應輕竹接過扇子摸了把白欣的頭,笑道:“看在你給我撿扇子的份上,我未來半個月不折磨你了。”
應輕竹沒戴面具,白欣被他摸了頭,竟一時恍了神。
應輕竹将鎏金扇複原,而後轉頭對天欲雪道:“抱歉,在下本想利用她揪出一夥橫行鬼界半年四處奪舍他人還陽的惡鬼,沒想到差點……是在下考慮不周,差點害了公子。”
“無妨,我沒事。”
“不過在下很好奇,怎麼那女鬼一碰到你,手臂就成了黑水?”
“這個……”提起這事,天欲雪不免有些尴尬,“咳…早年在神界,神尊老愛往我額頭上抹墨汁,那墨汁沾了他的神力很難擦,神尊便索性用這些神力在我體内落下一層屏障來抵他往我頭上抹墨汁的仇。按他的說法,這層神力屏障可針對任何企圖要我性命的人,碰到便會化成黑水。”
應輕竹大開眼界:“往人頭上抹墨汁居然還有這種好處?”
說着他回過頭,看了眼白欣。
白欣:“……”
不妙。
“咳…”應輕竹收回目光說,“不管怎麼樣,你沒事就好,要是你和孩子出個什麼三長兩短,顧公子得拆了南城……”
話音剛落,一股邪氣便直奔他而來。應輕竹來不及躲閃,隻能拿鎏金扇硬擋。
鎏金扇顯然承受不住這股邪氣,應輕竹用盡全力将邪氣打回去後,便一片一片徹底散架了。
應輕竹雖然動不動就掰扇子,但斷成兩截的鎏金扇很容易複原,可若是斷成這樣一片一片的,基本就廢了。
說不心疼那當然是假的。
可比起心疼扇子,應輕竹眼下更頭疼顧雲州。
韓雲是個一根筋且不樂意多惹麻煩的,不在他任務之内的人,他會直接把人變成冰塊封起來丢到一邊,省時省力。
但魔頭最讨厭被封起來。
顧雲州被冰封了片刻,眼下已經徹底失去理智,連天欲雪攔在他面前,他也毫不留情地把人撲倒在地。
見狀,天欲雪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拉過他的衣領便強行吻了上去。
這一招十分有效,顧雲州更瘋了。
不過這個瘋隻對着天欲雪。
幾乎是天欲雪吻上來的瞬間,顧雲州便反過來開始瘋狂回吻,天欲雪被他吻得呼吸困難,衣襟也變得松松垮垮。
看着這一幕,應輕竹下意識想拿扇子非禮勿視一下,但後知後覺扇子已經廢了。
四下環顧一圈後,應輕竹便拎起白欣擋住視線非禮勿視,往前挪了兩步問:“那個……需不需要給二位弄張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