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以當前台,每天站在那裡對着别人微笑,了解他們的訴求,為他們提供幫助。”
“聽起來就好累呀,從來都是姬君來取悅我呀,我這樣笑笑他們就很開心了,她們會給我和果子和球,還有漂亮的衣服。”
說着說着貓又懷念起以前,他已經很久沒有新衣服穿,沒有食物吃,連他的毛都變得毛躁暗淡了。
“主君就不能疼疼我嘛。”
誰能拒絕一個歪着頭秀美的大帥哥呢,連年紀小小的津美紀看到那雙抖來抖去的耳朵,小臉一下紅了。
美枝輕笑:“去當牛郎吧,你簡直是天生吃這碗飯的。”
“牛郎又是什麼?”腦幹缺失的帥哥又開始問愚蠢的問題。
禅院绫子還沒開口解釋。
狐太郎,這個長相豔麗但論愚蠢和貓又不相上下的妖怪快速搶話。
“是一份相當好的工作,我上次見到一個男人,他一開始很落魄,什麼都沒有,隻能住橋洞喝湖水,可自從他當上牛郎後,他住進了漂亮舒适的大宅子,好多漂亮姐姐圍着她,整個人容光煥發。”
“主君,我也要去當牛郎。”
狐二郎狐三郎看着自己哥哥那麼積極,覺得這一定是份好工作,也舉起手。
“主君,主君,我也要當牛郎。”
“我也要當,主君。”
禅院绫子從沒想過會遭遇如此荒謬的一天,這就是禅院家所記載的妖怪嗎。
“那你們呢?”美枝看向其他妖怪。
“是做保安前台還是去當牛郎?”
什麼都不想幹的懶惰妖怪們愉快的選擇了最後的選項。
連袖引小僧也不好意思的看着美枝:“主君,小僧同他們一樣。”
“小僧好想扯袖,做牛郎一定能扯到很多袖子吧。”
袖引小僧長得不醜,是一枚标志的清秀小帥哥,配上他和尚的身份,做牛郎絕對會格外火爆。
“那便如諸君所願。”
“绫子,三天内在歌舞伎廳買下一座牛郎館。”
“是,家主。”
有了工作,得到新任主君的認同,妖怪們放松下來,又開始喝酒打牌聊天睡覺。
地上髒兮兮的,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睡得着。
美枝眼不見心為靜,打量這座古樸的宅院,忽然在佛龛前發現了一本小冊。
袖引小僧一直在她身邊不曾離去,也看到了那本小冊。
“那是聽泉做的妖怪名錄,主君可以看看。”
袖引小僧将小冊取下,遞給美枝。
翻開第一頁,裡面有些不認識的妖怪。
雷獸,雨女,座敷童子,袖引小僧,狐大朗,狐二郎,狐三郎……
“有些大妖怪嫌棄我們沒出息,又因為一直沒有迎來新主,他們都跑了。”
“一個月前,座敷童子也跑了,原本一些路過的行人偶爾會掉些錢币,自從他們離開後,更是什麼也沒有了。”
“他們遲早會後悔,我們如今有主君了,他們就在外流浪吧,沒有獲得庇護的妖怪會被那群咒靈和咒術師欺負死。”貓又惡狠狠說。
他又扯着美枝的衣袖:“主君,我好餓呀,能不能給我點飯吃呀。”
他把腦袋放在美枝的手下蹭了蹭,淺褐色的眼瞳裡帶着些渴望。
美枝捏了捏他的耳朵:“你想吃什麼。”
“魚,新鮮的魚。”他舔了舔嘴唇,“魚要新鮮的才好吃。”
“是嗎。”美枝嘴角帶笑,影子自她腳下出現擴大。
袖引小僧轉頭就發現貓又不見了:“主君,貓又呢?”
“去吃魚了。”美枝慢條斯理地扶平衣袖的褶皺。
一條清澈的溪流,月光清列,照在溪面上,閃着粼粼波光,黑發的男人漂浮在河面,雙目緊閉,面容安詳,就像河中的水鬼。
忽然,從旁邊大樹的影子裡冒出一隻髒兮兮的貓又,撲通,他落進河裡,濺了男人滿臉的水花。
津島修治睜開眼睛皺起眉。
耳邊傳來那隻蠢貓的呼救聲:“救命呀,救命呀,我不會遊泳,主君,我不想吃魚了。”
他一爪子扒在津島的身體上。
“得救了。”
他沒高興太早,津島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目光幽深,仿佛兩旋黑洞要将貓又吞吃。
“蠢東西,你打擾到我自殺了。”
“我要把你的皮剝下來,喂給狗吃。”
“你在說什麼喪盡天良的話。”貓又瞪圓了眼睛。
“我可是貓,那麼可愛的貓,你竟然要剝我的皮,你一定是個沒人喜歡的男人——”
貓又說不出話了,他縮了縮脖子。好可怕的人類,身上一股兇煞之氣,這是沾了多少血,又殺了多少人。
他拼上最後一股勇氣,大聲喊:“主君,救命,你的牛郎要被人殺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