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天空霧蒙蒙的,仿佛下一刻就會下起雨來,典雅的日式庭院盛放着白色繡球花,花朵靜靜垂頭,安靜而肅穆,賓客們托着酒杯放低聲音寒暄。
“沒想到烏丸先生還有一位子侄,未來他要将烏丸集團交到他的手上嗎。”
“聽說隻是個遠方親戚,如果要交給他,他早該被安排進烏丸集團了。”
“你說的也是。”
……
綴滿白花的黑色車隊行駛進來,停在門口,賓客們停下交談,隻見一群穿着神官服飾的男人下車,他們排成一排面色肅穆,為首的那個拉開車。
穿着白無垢的高大新娘走下車,新娘有一頭不同于日本人的璀璨金發,容貌秀麗,挺拔的鼻梁有種并不溫婉的剛強氣質。
這個新娘是不是太高了。
新娘可不知道衆人的腹诽,踩着小碎步,面上溫婉可人,好似一個對婚禮充滿期待的新嫁娘。
禅院直哉大聲咒罵:“賤人,賤人,你這個該死的賤人,等我出去一定要将你挫骨揚灰。”
“為何不見烏丸先生。”禅院绫子問。
管家說:“先生身體不好,今天的婚禮儀式環節已經取消了。”
“這就是烏丸集團的誠意。”禅院绫子厲聲,“烏丸先生即然要和直子小姐結婚,連這點表面工作都不肯做嗎,當禅院家是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哈巴狗嗎。”
她身後的神官拔出刀,放出咒力威壓,隻是個普通人的管家被陰冷的氣息吓得汗毛豎立。
“先生沒有這個意思,他畢竟年事已高,精力不濟,也是怕委屈了直子夫人。”
“禅院直子”眼眶紅了,眼淚滴落:“蓮耶,他就那麼讨厭我嗎。”
女人哭得梨花帶雨,痛徹心扉,吸引了賓客的注意,管家不得不說:“我請示一下先生。”
“不用了。”有人出聲打斷他,是個穿白色西裝的青年。
他有着比女人還要姣好精緻的面容,白玉似的皮膚,頭發蜷曲,鮮紅的眼珠好似流轉着魔性。
“叔叔讓我帶夫人過去。”他對着“禅院直子”微笑。
“你是?”禅院直子問。
“這是月彥少爺,是先生的侄子。”管家介紹,“最近才從國外回來。”
“先生确定要您帶直子夫人過去嗎。”
“我有必要說假話嗎。”月彥的表情變得危險,管家有些忌憚他,連忙說。
“自然不是。”
“既然如此,請你帶直子夫人過去吧。”
“走吧,夫人。”
“不過。”月彥掃過她身後禅院家的人,“你的侍從不能跟着,叔叔隻讓我帶你一個人去見他。”
禅院直子猶豫。
月彥又說:“放心,這裡很安全。”
“你們留在這,绫子。”
“可是家主讓我們跟着您,直子小姐。”禅院绫子說。
“我想一個人去見蓮耶。”
“可是……”
“沒有可是。”禅院直子打斷她,“究竟是你嫁人還是我嫁人。”
“我已經妥協了,不要再得寸進尺。”
禅院绫子似乎無可奈何。
“是。”
月彥帶她穿過長廊,這裡和禅院家的住宅不同,更偏向西式,一路上很安靜,沒有看到侍者。
“你真的喜歡我叔叔嗎。”月彥突然問。
“我當然喜歡了。”
月彥沒有錯過她眼底的厭惡和慌張。
“你真的會喜歡一個皮膚皺皺巴巴的老頭子。”
“他都那麼老了,完全不行了。”
“你能夠忍受那樣的未來嗎,夫人。 ”
“禅院直子”咬住唇,豔麗的臉上閃過微微痛苦,不過很快她就将這樣的情緒掩蓋,變得冷若冰霜。
“跟你有什麼關系,你說這番話又是想要幹什麼。”
月彥将她拉到一間空房間。
“禅院直子”想要跑出去,卻被月彥拉住手臂,門被關住了。
“你……你要幹嘛。”她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