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舒奕沒有談更深入的,這種事就算是明碎夜這個朋友舒奕也不好跟她說再多。
但明碎夜知道為什麼光點還沒出現了:祈願者正在漸漸陷入掙紮中,和那個男生之間互有吸引,但是兩人在三觀、家庭背景上差得又比較多。
不是說現在就想到談婚論嫁,完全沒想到,而是想法、做法上的差異讓轉校生難受,但她似乎又有些心動了,喜歡,或者說愛,有時候就是那麼蠻不講理。
轉校生也隐約感覺到對方雖然朝她獻殷勤、對她是特殊的,但實際沒付出很多真心,所以她也謹慎把握邊界,雙方現在大概處于一種拉鋸中?
說完一段之後,轉校生和明碎夜都沉默了。
明碎夜手裡果茶要喝完,而舒奕還剩了一半,兩人不約而同沒再開口說話,默契享受一下子傾訴(被傾訴)之後的片刻安靜。
……
……
就在她們要經過前門廣場出公園的時候,在人群中舒奕發現了一個人,“哎?那個不是——”
明碎夜也望過去:“什麼?”
“不是3班的……”
3班?碰見認識的同學了?
明碎夜掃視,符合“同學”的也隻有那邊那個正在向兩個小孩子及家長說什麼的一個男生了,側着身,看不清臉。
那個男生單薄的衣服外面套着一個員工圍裙,旁邊一輛冰淇淋車,哦,是那家店在搞活動啊,又一個打工的?
不過,明碎夜是不認識這個人,她快速觀察了下,是個清瘦、皮膚白白的男孩子。
“你認識啊。”明碎夜轉頭問舒奕。
“嗯……“女孩小抿唇點了頭,然後小聲:“他怎麼會在這……”
打工啊,就和她一樣,明碎夜想。當然她打工的事舒奕是不知道的。
“他叫什麼名字啊?”明碎夜問身旁女生。
舒奕不僅告訴了她那個男生的名字,還簡略說了下他很聰明,兩人初中做過一小段時間同桌,男生家裡生意上出了問題他的父親……自殺了。
大概是怕等會過去打招呼明碎夜這個不了解情況的人說出什麼戳中對方心傷的事。
明碎夜:生意出問題自殺……商海沉浮,朝樂晚死,殘酷啊。這樣的事并不少見。
不過自從上高中後,舒奕和這個男生也不常見,所以認識,但不熟。
然後兩人過去。
那男生也注意到了舒奕,朝她打了招呼。
“舒奕,要買冰淇淋嗎?”車裡另一個員工正在做給别人的,他在攬客。
“我……”她才剛喝完果茶扔掉杯子,實在是吃不下。
明碎夜發現了她的尴尬,作出有些好奇的樣子,“我好像看見過你,你……是旁邊樓3班的吧?”
“是啊,我和舒奕初中時也是同學。”
“哦……對了,你在這攬客嗎?”為了再說那麼兩句不至于太快結束顯得奇怪她問了這不需要問的話。
“顯而易見。”男生笑着拎拎挂身上的圍裙。可愛風格的粉色圍裙怎麼說呢和他本人單調顔色的上下衣對比鮮明。
“不耽誤學習嗎?”
“隻是臨時來幫别人兩天。”
接下來又簡單聊了兩句舒奕和明碎夜就離開了。
“下次想吃記得來xx路xx店啊,口味多辦會員周四打七折!”男生說出地址和店名,揮手朝她們道别。
……
和乍一看不一樣,以為這種遭遇大變故後會變得性情孤僻的,實際上卻好像山裡的溪水一樣透澈靈動。
明碎夜說出自己想法。
“他初中的時候低沉好一陣子,好長一段時間我都沒跟他說過話,現在好多了。”
“他成績好到能拿獎學金嗎?”
“應該……能吧。”
“這是一個跨越了很大悲傷的人。”
舒奕聽了明碎夜說的,若有所思。
明碎夜大概猜出她在想什麼,和那個人比,自己的煩惱似乎不值一提?或者說,不是那麼的重?
悲傷與痛苦很多時候難以比較,但如果祈願者能那樣想,那對于她早日離開這個世界是好的。
在出公園後的路上,舒奕的心情又輕松一些了。
她和明碎夜從寬闊馬路兩旁步道上走過,
看到穿睡衣的女孩拿着貓條誘惑花壇上的貓,看到幾個穿某初中校服、包上綴喜歡的明星或動漫遊戲角色周邊的女生歡快地邊走邊笑,
看到推着嬰兒車的夫妻,看到戴耳機小跑的年輕人,
看到推輪椅老人從公園出來的,看到下班後一臉麻木上公交的,
擡頭望那邊的高樓,好多個窗口燈亮起,離那些人下班大概還早吧……
在下一個五叉路口,明碎夜和舒奕分手了。
少女看着明碎夜在綠燈下走過人行道,背影漸漸消失在人海中,然後也擡步,繼續回去了。
……
轉校生和校霸度過了戀愛前的拉扯期,雖然兩人可能之後還會拉扯,但兩人進入了正式約會的時間段。
雖然轉校生表示那不是約會,隻是先前某件事誤解了校霸所以答應他的補償,校霸也說“不是約會就不是吧”,反正這周末她得陪他,哼。
因為答應了陪他的要求,所以“約會”的詳細計劃是由轉校生來定的。
如許多心情激動的女生一樣,沉浸在酸甜氣息中的她糾結了自己該穿什麼衣服,騙爸媽說周末去圖書館寫作業——因為她向來聽話所以爸媽也沒怎麼懷疑,在房間了翻了一堆衣服試來試去,還時不時分出注意到門那邊生怕爸媽敲門,
最後試得有點累而且都不太滿意後突然又冷下來了,身上出汗冷下來後心情也冷下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