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的跟小貓似的,弗爾安端坐着邊笑邊想,眼珠子滾了一下。
就是可惜了……
阿伊瑞傻眼地看着半點動作都沒有的弗爾安,我都哭成這樣了,你不該喂我點吃的嗎?
阿伊瑞力氣不足地癱在被褥上,氣的又側過身背對弗爾安。
房間裡很安靜,除了阿伊瑞自己搞出來的動靜,處處透着不一樣的詭異。
一秒,再一秒,弗爾安遲遲沒有動作,要是以往,他早會帶着笑又抱又哄。
上一世的直覺讓阿伊瑞察覺到今天的一絲不同尋常。
很不對勁。
機器人呢?
怎麼不在了?平時不都在旁邊嗎?是沒電了吧。
莫名的慌亂充斥心底,今天的弗爾安也怪怪的,說不出的怪。
阿伊瑞不安地蹭了下小短腿,一施力又躺了回去,怕弗爾安看出什麼來,哭聲也沒拉。
肚子餓得叫出聲,阿伊瑞哭的更加真心實意。
弗爾安坐在旁邊,瞧他又翻過身來,就用指腹抹掉小崽子哭出來的淚,露出眼底的心疼,嘴角卻一點也不遮掩的揚了起來。
阿伊瑞哭着哭着,猛地撞進弗爾安嘴角帶着玩弄意味的笑意,渾身一僵,哭聲也停洩了一下。
……
大顆大顆的眼淚還囤在臉上,五個月大的蟲崽子瞪着眼,一雙渾圓的眼睛盡是震驚,嫩白的拳頭緊握着,與弗爾安直直對視。
弗爾安詫異了一下,抹淚的指腹僵了一瞬。
還沒等細想,更尖銳刺耳的哭聲直接貫徹耳邊。
阿伊瑞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發洩地閉眼一頓亂哭。倉内的蟲崽子哭的一癫一癫的,臉都憋的通紅。
意外地,弗爾安平靜地看了一眼,收回了手站起來,笑意收斂了個安靜,詭異地站了一會兒又坐了下來,任憑蟲崽子哭。
危機意識迫使着大腦,促使阿伊瑞快速做出應激反應。
前世的記憶和直覺激地他狠狠一癫。
他等着父親來哄,遲遲沒有等來任何動作更加劇了他的恐懼。
一股子恐慌從心底湧出遍及全身,我是不是生病了,所以需要空腹治療什麼的?不,他為什麼要笑。
全身突然變得冰涼,阿伊瑞哭的更大聲。
你幹什麼!達姆!
蒼白的指尖原先順着計時器有節奏地每兩秒敲擊在桌面上,直到看到屏幕上的體溫異常才停下來。
弗爾安掃了一眼計時器,還有三分二十七秒。
三分二十四,二十三,二十二。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弗爾安沒有任何動作,他脊背挺直的穩坐在這兒,有一種無形的氣場,狹長的雙眼微擡,淡藍色的眼睛深邃的仿佛能包容一切,讓人一眼就跌進去。
哭聲越來越萎靡不振,直至計時器最後一秒歸零,弗爾安才慢條斯理地起身。
一瞬間,濃稠的綠色汽狀體一下子鋪滿整個恒溫倉!
計時器摁擊計時,這次是三個小時。
突然沒了待在這兒的心情,弗爾安站起身悠閑地戴上擱置在桌面上的白手套。
我應該抱起阿伊瑞給他一個吻,然後哄他三十五分鐘,再放進倉裡進行γ-X38實驗。
弗爾安這樣想,畢竟是我的雄蟲崽,合該與我親近。
……
三個小時過去,好似一切沒有發生。
弗爾安輕柔地抱起倉内的蟲崽子,單手拿起桌上調配好的奶制品。
一放到嘴邊,阿伊瑞就本能地吮吸了起來,喝的又快又急,狠狠地嗆了下奶。
弗爾安順着拍了兩下,眼睛上的細鍊垂到李瑞順的小臉上,有絲絲的涼意。
阿伊瑞的心髒一個勁的跳。
看着屏幕上檢測的心率失常,弗爾安并未多想,畢竟雄崽是出了名的難養,一點小病就可能出事。
……
當晚,阿伊瑞出現了很多不良反應,幼小的嬰兒躺在育兒箱,嘴唇抽搐發白,體溫迅速流失,看起來随時可能都會死亡。
機械臂迅速地打了一針又一針的刺激性藥劑。
弗爾安站在一邊,狹長的雙眼微眯着浏覽光腦上的數據。
γ-X38實驗,計時一年,進程0.2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