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轟隆的機甲打鬥中,一架低配置的機甲很明顯的被五輛機甲壓着打,不出五分鐘,直接被打的分體。
完敗的字樣出現在虛拟屏幕上,一個大概四歲的小孩坐在地上,裝作懊惱生氣的表情悶悶不樂地退出界面,把光腦扔在地上。
這個小孩很瘦,是一種病态的瘦,他小嘴撇着,配上他蒼白的臉色委實不太好看。
“阿伊瑞。”
清潤性感的聲音一傳來,小孩就驚喜地轉過頭,糯糯的嗓音脆生生地喊了一聲雌父。
一個高大的男人站在艙門口,長長的黑發束在一側,銀色的絲制長袍随意披在身上,他走過來,單邊絲框眼鏡折射出銳利的光,眼底卻很柔和,藍色的眼睛好似能把人容進眼裡。
“阿伊瑞。”這個面色溫柔的男人開口,對着他輕輕喚了一聲,并且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什麼阿伊瑞,我叫李瑞順。
李瑞順暗自腹诽,迅速起身一把沖到弗爾安懷裡:“你回來啦!”
“嗯。”弗爾安微笑着摸了摸他的頭,拉着他的小手出了艙門,往餐廳的方向走。
“你怎麼才回來啊?”阿伊瑞拖着長腔,仰頭可憐巴巴的瞅了弗爾安一眼,掙開他的手邁開腿跑到弗爾安前面:“布置的作業我有好好做哦。”
他手怎麼這麼咯,握起來真不舒服。
李瑞順這樣想着,面上欣喜地盯着弗爾安看。
瞧你兒子多努力,再瞧你布置的都是什麼作業。
呵,暴力,呵,血腥。哦,對,還難的一塌糊塗。
“阿伊瑞做的很好。”弗爾安憐愛地蹲下身來,單腳支撐在地面上,因身高差很多,所以依然需要垂頭才能和阿伊瑞對視:“通過第幾單元了?”
“哦,阿伊瑞正在通過第一單元第一關卡。”李瑞順一臉天真地邊笑邊說。
弗爾安……
正在通過第一單元第一關卡……一關卡也沒過。
弗爾安眼睛微眯着看着笑得一臉天真爛漫的阿伊瑞,“嗯”了一聲:“繼續努力。”
“嗯嗯,阿伊瑞很努力,說不定再過一個月第一關卡就給通啦。”李瑞順敷衍地應付兩聲。
讓弗爾安再次懷疑這種戰鬥機甲類遊戲适合雄蟲的可能性。
烏黑的發絲掠過阿伊瑞的脖子,帶來一絲癢意。
阿伊瑞仰的脖子有點酸,不自在地低頭,錯開與弗爾安的對視。
……
今天晚上的面糊糊有點像洋蔥味,很嗆鼻子,難吃。
又瘦又小的小孩坐在矮椅上,枯柴似的小手抓着勺子有滋有味的往嘴裡送,李瑞順面色是一種病态的蒼白,眼睛又很大,顯得很難看不讨喜。
在弗爾安的注視下扒幹淨碗裡的糊糊,李瑞順勺子一扔,拿起紙巾擦了擦嘴,然後被弗爾安溫柔的一把抱起送往卧室。
路上 ,弗爾安輕輕地拍兩下李瑞順瘦小的脊背,然後大手又安撫地蹭了蹭他的後腦勺。
李瑞順任由弗爾安動作,很乖很聽話的趴在寬大的肩頭,眸光越來越深。
……
五年了,李瑞順的床從當年那個銀色金屬小倉變成了一張小床。
很漂亮的一張小床,又帥又酷。
睡前是認字時間,李瑞順乖乖配合弗爾安的動作換了睡衣,鑽進被窩裡坐好。
被子很薄,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的,摸上去又軟又滑。
以前那個機器人現在還在用着,弗爾安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塔莎裡”,發音在這個世界是保姆的意思,相當于沒取名。
想到這裡,李瑞順心情頗好,在停止為時一年的藥物注射後,弗爾安就消失了一段時間,之後回來了待的時間也不長,總是來去匆匆,李瑞順存了捉弄的心思,故意開始喊機器人“達姆”。
等弗爾安回來後,更是哭着鬧着不給抱,當着他的面摟着機器人脖子一聲一聲達姆的喊。
弗爾安一貫得體的表情差點沒繃住。
哈哈哈,之後李瑞順可是過了不少舒坦日子。
弗爾安搜羅了不少好東西哄他開心,整整一個月熱臉貼他冷屁股。李瑞順睡醒一見不到機器人“達姆”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看到弗爾安就抱頭趴在床上又是哼唧又是吼。
李瑞順那時候一肚子火氣,最看不得弗爾安斯文紳士的模樣,整日裡假笑裝給誰看。
後來實在是怕把弗爾安給惹惱了,李瑞順才算是勉為其難地裝作親近的樣子。
在弗爾安身上出了一口氣,本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直到李瑞順一臉懵地被抱坐在弗爾安腿上,面朝機器人。
戲劇性地看着機器人四條機械臂揮舞着點擊自己的機械圓腦袋,搭着磁性系統的嗓音有節奏地喊:“塔莎裡,塔莎裡,塔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