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對凱羅隻字不提。

阿伊瑞心頭一涼，冷靜地想好對策。

他擡起頭，眼眶又紅了一圈：“那你呢，你又要走？你還說不是不愛阿伊瑞！”

“好了阿伊瑞，會回來的。”弗爾安說着，把他放下地面。

阿伊瑞站好，别别扭扭地不肯去看他。

看他幹嘛，長的這麼高，擡頭對視都費勁，脖子都要酸死了。

“那我不想要亞拉斯叔叔，讓凱羅叔叔照顧我就好了。”

此話一出，弗爾安不說話，而是沉默地整了整袖口。

阿伊瑞乖巧地手背在身後，不好意思地似的沖他一笑：“雌父？”

不出所料，弗爾安拒絕了，拒絕地很徹底。

“阿伊瑞，你乖些。”

“再跑出去雌父可就真生氣了。”

空氣有一秒的凝洩，阿伊瑞手心冒出不少汗，他與弗爾安對視，眼眶慢慢的又紅了。

“我隻是想出去。”阿伊瑞哭的臉上都是淚：“我不想待在這兒！”

“阿伊瑞，别鬧。”

阿伊瑞看着弗爾安一貫的嘴臉，一腔的怒火無從宣洩，他喘着氣盯着弗爾安。

面前的弗爾安預感大事不妙，還沒開口，阿伊瑞突然開始歇斯底裡！

“都怪你！你好多天不來看我，你還不讓我出來！”

“哇——！”阿伊瑞蹦起一把拽過弗爾安的長頭發邊哭邊捶：“你還兇我！”

弗爾安：“……！”

……

最後，阿伊瑞躺在床上，邊打着哭嗝邊捧着一杯溫奶喝。

哦，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懂了，下次還哭。

一番死磨硬泡，弗爾安最終同意了凱羅繼續照顧他的意見。

但最後同意凱羅離開的還是阿伊瑞。

……

凱羅來的時候，李瑞順正盤腿坐在客廳地闆上，他很喜歡這樣坐着。

也許是因為習慣了，又也許是因為别的，誰知道呢？

凱羅很沉默，他還是照常一身舊皮套，魁梧的身材隐隐有山崩之勢，眼底掩不去的疲憊：“小少爺。”

李瑞順突然有點不敢看他，他低着頭，手指難得有些發抖。

凱羅走上前蹲下，從兜裡掏出來一個玩具遞到他眼前，是一個微型機甲玩具。

他送給那個亞雌的。

那傑頓呢？

凱羅躬身彎腰，一句一句對着阿伊瑞陳述了自己家中發生變故，希望能夠離開這裡的請求，他那道可恐的刀疤橫在那兒，讓李瑞順有點害怕。

他僵硬地點點頭，同意了。

凱羅是個好“人”嗎？

也不怎麼是，他也暗地裡幹過不少腌臜事，可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出去，李瑞順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無力感和悲哀。

從此之後，他也再也沒有見過他。

李瑞順摸了摸自己的左手手腕，那是他剛來賽亞蛇星時接入芯片的地方。

想來一開始就跑不出去，但未來誰說的準呢？

這次的客廳有一個狹小的玻璃窗口，使他得以窺見外面的一方天地，可能是弗爾安覺得已經沒有必要了。

機械城市張牙舞爪，好似在嘲笑他的無能與弱小。

瞧，你失敗了。

……

弗爾安冷漠地摘下沾滿血的手套，在水下一根一根搓弄着指節。

另一邊，亞拉斯站在他身後，在光腦上傳送了阿伊瑞從出門到回來的全部影像視頻。

一個蟲崽子的小心思，也隻有這些伎倆了。

弗爾安淡漠地想。

總要滿足他一些小心思才會聽話。

那就由着他來。

在外玩夠了，總是要回來的。

阿伊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