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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兔子與風鈴草[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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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他到達汝庭市的第一天晚上,他約我在這裡見面。”

半小時後,樊詩晴站在一家會所門口,指了指不遠處懸挂的攝像頭,“那裡應該還有記錄。”

在這周圍一帶,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彩繪的玻璃牆、雕刻着玫瑰天使的旋轉門、文藝複古的店名和旖旎暧昧的燈光夾雜在一起,宛如穿着銀色包臀裙的豆蔻少女,天真面容成熟妝容,欲拒還迎。

服務生正在擦杯子,擡頭看見一個男人推門而入,身後還有一男一女,忍不住張大了嘴,暗地裡猜測這是什麼組合。

“一杯溫牛奶,一杯馬提尼。”郗野敲了敲桌面,轉過頭問時栖沉:“喝點什麼?”

“不用了。”時栖沉面無表情。

“我請客。”

時栖沉眼皮都沒擡,翻看着手機,“我酒精過敏。”

“得得得。”郗野悻悻地轉過身,打量起來這座酒吧内部的構造。

酒吧裡人不算少,昏暗的燈光下有幾對情侶在擁吻,還有人圍在吧台一側和調酒師調情。

“确實是個适合約會的地方。”郗野環視一圈,給予了肯定的評價。

看得出來樊詩晴應該很少出入這種場合,她看上去有些窘迫。三人選了個比較隐蔽的角落落座。

女孩喝了口溫牛奶,細聲細氣地說:“我和梁博文算是青梅竹馬吧,我爸爸和他爸爸有過生意往來,家裡離得也比較近。後來我家生意不太好,算是家道中落,我也搬了家,但和梁博文一直保持着聯系,後來青春期的時候我慢慢地喜歡上了他,而他并不是一開始就接受我的,他說一直拿我當妹妹。”

“他出事前兩天,他從平江過來見我時就表現的十分反常。我追求了他很長時間,但他從來沒有給我過我回應。直到前幾天他忽然和我說他想來看看我。”

“我很開心,因為我在學校附近租了房子,就和他說了我的住址。”

“我們是認識了十幾年的朋友,算是青梅竹馬,所以我也很放心他。當然,最重要的是因為我喜歡他很久了。即便是發生什麼,也是我心甘情願的。”

郗野問:“那他是在你家裡和你告白的?”

“不。”沒想到樊詩晴搖了搖頭,“他壓根就沒去我家。”

“在出高鐵站後,我接到他的電話。他在電話裡說了一些很奇怪的話,要約我晚上來着所酒吧,他說到時候我就清楚了,還不讓我去接他。”

“我們約定了晚上八點。到這裡後我看見他一個人坐在角落裡,穿着他的黑風衣,低着頭。我問他究竟是怎麼回事,以及他在電話裡說的我們在一起是不是認真的。”

“他說他是認真的,以及……”說到這裡樊詩晴的語氣有些顫抖,“他說他好像被人跟蹤了。有人看他不順眼,要殺了他。”

“!!!”

郗野和時栖沉對視一眼。事情果真如他們所設想的那般,梁博文很可能在死之前就已經預知到了結果。

郗野問:“他有沒有說那人是誰?是因為什麼?”

“沒有。”樊詩晴搖了搖頭,随後想起了什麼,咬了下嘴唇,不确定道,“但他說了那夥人是從外地來的,是受人指使來解決他的。”

足足有半分鐘,沒有人發出聲音。

時栖沉一動不動。樊詩晴忽然轉向他,“時教授,您是他的老師,您知道博文說的人是誰嗎?”

沒等時栖沉開口,一旁傳來郗野的聲音:“他的感情糾紛時教授怎麼知道。”

汝庭市公安局刑偵支隊支隊長懶懶地倚靠着沙發背,繼續道,“不過你說他在之前就發現了有人想要殺他,為什麼不報警?”

“我也不知道,問他也不說。甚至在得知他死訊之前我一直覺得什麼跟蹤都是他在異想天開。”樊詩晴解釋,“因為他是偵查系的,成天看一些案例把自己搞得過于敏感,這種情況也不是出現一次兩次了。”

“你很了解他?”

“也算不上吧,但好歹認識了那麼久,周末或者假期我們經常約着一起出去玩,他的事情我差不多都知道。”

郗野和樊詩晴一問一答,問的差不多了,郗野起身去衛生間。

“時教授,一起嗎?”明明已經站起身了,郗野還要特地低頭笑嘻嘻地問。

時栖沉眼睛裡明晃晃地寫着“你有病”三個大字。

“不了。”他看了一眼樊詩晴,委婉道:“樊小姐一個人呆在這裡似乎不太安全……”

郗野挑挑眉:“也是。”

他笑起來:“還是你想的周到。”

他轉身揚長而去。

轉過拐角,一直走到最裡面的洗手間,洗手間旁邊有往二樓包間走的樓梯,左手邊是經理辦公室。

郗野在衛生間門口虛晃了一下,雙手插兜,轉身溜達進了經理辦公室。

大堂裡,時栖沉和樊詩晴相對而坐,兩廂沉默。樊詩晴手裡的牛奶已經冷了,她尴尬地小口喝着。

“你難過嗎?”冷不防,她聽到對面的男人忽然開口。他的聲音很好聽,在這紙醉金迷中像是一捧清透的泉水。

“啊。”樊詩晴下意識地放下杯子,手指無意識地撫摸着杯壁。

“博文可以說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的初戀,也是我唯一一個喜歡過的人。我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了,我壓根沒有希冀過他會喜歡我。”女孩清秀的面容上浮現出片刻的茫然,其中又夾雜着隐隐的哀傷。

“更何況他不是這麼不負責任的人,前一天還和我在一起,後一天卻自己一個人跑了那麼遠,這其中一定有陰謀。”

她眼眶裡蓄積滿了淚水,朦胧的目光卻正對上一雙黢黑的眸子。她忽然發現對面的男人好像在觀察她。一點點,細緻而又不動聲色。

一張紙巾被推了過來。

“節哀。”男人道。

樊詩晴看着他。他的身後是燈紅酒綠音色淫靡,耳邊是不遠處一對小情侶情不自禁發出的“啧啧”水聲,時不時還有露骨的話語飄來,而他卻似乎與周圍隔着一層天然的屏障,從容又沉靜。

她不由得想起之前好幾次她陪梁博文一起上課,在課堂上遙遙地望向講台上這個神祇一般的男人。他就像是一尊精雕細琢出來的聖像,沒有正常人的情感波瀾,如同深淵一樣沉默。

“謝謝時教授。”她用紙巾擦幹淨眼淚,吸了吸鼻子。

時栖沉的目光落在虛空中一個不存在的點。周圍的喧嚣都與他無關。

就在幾天前,梁博文選擇在這裡作為他心目中比較“隐蔽”的場所來約見女朋友,然後晚上九點鐘離開了這裡。他沒有選擇回家,甚至他身在汝庭的父母都不知道他離開了學校。

他在離開了酒吧後去了哪裡?又遇到了什麼人?

這時郗野從洗手間方向走過來,經過大廳時有幾個姑娘朝着他投來明顯的一瞥。可惜郗隊長心裡隻有他剛從監控室搞到的監控視頻,以及等在角落裡的時教授。

“本來還打算帶他一起篩監控。”郗野暗暗地想,“他肯定是知道要幹活才故意逃避。早知道無論如何也把曹波喊來了。”

“又懶又犟。”他在心底對時栖沉下了個定義,順便去吧台結了賬。

“誰點的小蛋糕。”郗野掃了眼賬單,揉成一團丢進煙灰缸,然後就看見了時栖沉面前的盤子。

“我點的。你太慢了。”時栖沉慢條斯理地咽下最後一塊蛋糕,揩了揩嘴角,站了起來。

樊詩晴顯然沒什麼胃口,面前的半塊蛋糕幾乎沒動。

沒有我的嗎?郗野難以置信,視線來回在桌上掃了一圈,确實隻上了兩份。

行吧。不過給他點了也是浪費。

郗野補充完自己對面前人的新定義,看了眼時間,已經将近晚上十點。

“那今天就先這樣。”他說:“我先送小樊回去。後續如果有需要可能還要請你協助配合一下調查。”

“沒問題。”樊詩晴蒼白着小臉,“希望能盡早抓到兇手,替博文報仇。”

從酒吧出來,郗野先開車把樊詩晴送到了學校門口,回來的路上,副駕駛上的時栖沉反常地安靜。

郗野瞄了他一眼,“時教授在想什麼?”

“想你喝了酒為什麼還要開車,以及……”

他低頭再次确認了一下自己的安全帶,“因為刑偵支隊支隊長酒駕而受傷的話,算工傷嗎?會被交警大隊計入檔案嗎?”

“我沒喝酒。點那杯是為了湊數,他家辦會員要有一定的消費額度。”

時栖沉欲言又止。

“打住。辦會員一是因為方便以後繼續調查,二是因為老子有錢。”

郗野說話絲毫不臉紅。

“不然你以為監控怎麼搞到的?靠我忘在市局抽屜裡的警察證還是靠你的美色.誘惑?”

他從褲兜裡摸出一枚U盤,在時栖沉眼前晃了晃,笑出一口白牙。

“酒吧附近就是梁博文住的賓館,明天給技偵送過去,死者生前軌迹說不定就接上了。怎麼樣?”

時栖沉無言以對。

郗野雙手搭在方向盤上,姿态閑适放松,“行了時教授,跟我說說你到底在想啥呗。”

“我在想,梁博文身上存在這麼多的謎團,而如果我當時多注意他一些,也許這種事情就不會發生。”他語速很慢,似乎在一邊思考着什麼。

“你又不是沒有事情做每天盯着學生看,再說了,你就是個通選課老師,又不是輔導員也不是院長。”郗野一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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