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話，顧東對他說的時候也沒有那麼的冷酷，似乎像是閑聊時的一句闡述，可就是讓他不敢呼吸。

是讓他深夜輾轉反側，反複想起，揮之不去。

是他涕淚泗流時的伴曲，連接起他一段一段的哽咽，無休無止。

他是哪裡不好，讓他覺得煩了。他是很讨厭自己的吧，所以才會難以忍受。

也對，自己的确沒什麼好的，沒什麼優點。

而後又反複重複着一句話：那我要不要死啊。

說着說着，竟好像把自己給感動了，湧出更多的淚來。

沈強也不知道，原來随随便便一句話就能把他擊垮，再也找不到自信，甚至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他不知道怎麼做，怎麼改變。

改變很難，能夠完完全全合自己的心意都很難，更何況去迎合另一個人呢。

太累了，太累了…

他選擇了死亡，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他覺得自己的死，會讓别人原諒他所有的過失，會得到别人的注視的目光，會得到那個人的傷心的眼淚，他會覺得好開心好開心。

即便他知道其實那樣的話，他再也不能感受到任何情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