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黎川擡頭看着齊小曉的眼睛，手指在銀行卡的邊緣摩擦着。兀地，他深呼了一口氣。

“你就當這是我個人給你的補償吧，我沒想過我母親會做出那種事。這個錢…我會簽離婚補充協議。”

齊小曉抿了抿嘴，接過了銀行卡。

“小曉，如果當時我母親沒有去找你，你還會和我離婚嗎？”

“會。”齊小曉回答的毫不猶豫。

她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手腕，放松下自己的身子，坦白地說"其實對于我們的婚姻，阿姨說的話隻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你對我很好，隻是你從心裡就從來沒有認可過我的職業。也許，你是覺得，我高嫁了你們家，就應該聽你的，對我現在的生活感恩戴德。"

王黎川想開口說話，卻被齊小曉打斷，繼續道"你這麼想也沒有錯。隻不過與其呆在華麗的牢籠裡、與社會脫節，我還是甯願自己累點。"

“其實我們現在和平地離婚，已經是最好的了不是嗎？你有你的想法，我也不願意妥協辭職，即使我們擰巴的繼續生活，往後也會爆發不斷的争吵不是嗎？”

王黎川點了點頭"說的也沒錯。"

“好了，不說了。楚君等着我呢。"齊小曉勉強露出了一個微笑，也不等他的應答，徑直從他身邊走過。

*

食堂裡，楚君已經幫齊小曉打好了飯。

“童婷她們呢？”

齊小曉環顧了一圈，怎麼覺得今天食堂的人少得可憐。

“她們出去吃了。我想着，你和王黎川見了面，應該會忍不住想和我說。”

齊小曉點了點頭，在楚君對面坐下。

“你猜對了！這事我真不一定能憋到下班再和你說。”

正說着，齊小曉從口袋了掏出王黎川剛才給她的銀行卡放在桌子上。

“一千萬。”

楚君驚訝地飯都不想吃了。"你這真成了小富婆了！"

“不過，他這怎麼感覺還放不下你呢。”

齊小曉重新把卡塞回了自己的口袋。有些自嘲般的說道"可能是愧疚吧。"

“嗯？”

“我有沒有給你講過，王黎川怕他母親。”

“好像提過。”

"王黎川呢，算是從小被他母親一個人養大的。在涉及到他母親的問題上呢，他通常會選擇避讓。他的母親呢，思想很符合傳統思想，覺得我呢，既然已經和她兒子結了婚，就應該生孩子前，老老實實在家裡呆着伺候他兒子，生孩子後，照顧孩子。"

楚君小心翼翼地開口"那…之前王黎川想讓你轉後勤是……”

“那應該是他自己的意思。他母親想讓我辭職。”

“辭職！”

“我覺得吧，雖然我可能沒什麼出息，偷過不少懶。但這個工作我還是想緊緊攥在手裡的。”

“我們去珠洲之前，我不是臨時請過一天假嗎。”

“對，你不是說你和王黎川有事嗎。”

“其實那天，我被他母親攔在家裡了，出不去。”齊小曉附在楚君的耳邊，小聲說道。

“那你不告訴我讓我去幫你！”

楚君此刻的眼睛簡直瞪的比銅鈴還大。怎麼會有這麼抓馬的事。

“那個時候，我不是還顧及着她是我婆婆嗎。”

齊小曉揉了揉肉自己的太陽穴，對于自己能碰上這種在小說裡才可能發生的劇情，她也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