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霖和沈時到達的時候，楚君和齊小曉已經等在外面了。

楚君倒是面色如常，看不出有什麼不對，隻是齊小曉的臉上紅紅的，像是已經醉了。

“林霖，你也來了。”

齊小曉眯了眯自己的雙眼，又看了看旁邊的沈時，心下了然。

林霖和她們打了招呼，也沒說什麼，主動承擔了司機的職責。

“先把你們兩個送回去？”

林霖偏頭問了沈時。沈時卻轉過頭又看了看楚君。

還沒等楚君張口回答，齊小曉就已經搶了先。她拍了拍楚君的手道"你們先回去吧，周末好好玩，我沒事，能自己回宿舍。"

楚君聽了，咽下了嘴裡剛要說的話。

其實楚君今天本打算回宿舍的，畢竟齊小曉喝了酒，感覺正是十分需要人陪的階段。但既然齊小曉這麼說了，那想必有她自己的考量。她和林霖…也許需要一個單獨說話的時間。

事實也的确如楚君所想的那般。待楚君和沈時下了車，齊小曉便從斜靠的座椅上坐直了起來。

她的臉上還是有着紅暈，語速不快，但好在說的清楚“林霖，我們當朋友挺好的吧。”

林霖的心裡咯噔一下。随意地回答道“挺好的啊。”

隻不過，他緊握方向盤的雙手卻暴露了他并不平靜的内心。他的手指彎曲起來，沒有節奏地來回摩擦着。

齊小曉揉了揉自己的眉頭，喝了些酒，雖然不至于醉，但多少有點微醺的狀态，大腦此刻處于極度的亢奮之中，但眼皮卻沉沉的有了睡意。

該怎麼去形容她和林霖的關系呢？齊小曉也不清楚。

兩個人都不是學生時期情窦初開的少年，齊小曉一直以為兩個人保持着應有的默契，從來不越界，也從來不會想着下一步。

隻是，從上個星期開始的玫瑰花和一些頗有試探意味的詞語讓齊小曉心裡警鈴大作。好像，林霖的想法和她并不相同。

她自己心裡很清楚，自己和林霖不可能。

也許是自己這一段的婚姻剛剛結束的緣故，齊小曉不想走入下一段身份明确的感情中。她深知，身份帶來的附有屬性會讓她在抽離這段感情的時候有太多的羁絆和割舍，她沒有勇氣再次用盡全身的力氣賭一個不确定的未來。

還有啊，林霖和王黎川确實有相似之處，熱烈、美好。她好像在通過和林霖的相處緬懷和王黎川過去的感情。

其實她和林霖之間的那層窗戶紙更像是天平的支點，但凡有人觸碰，天平必将傾斜。

如果林霖不走心地和她相處，不去觸碰天平的支點，那想必她們的關系還會處在相對穩定的狀态上。但如果林霖有了下一步的想法，齊小曉覺得自己要是不及時說清的話，那自己也是渣的無可救藥，到了會被人唾棄的地步了。

齊小曉的腦袋裡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冒出了一個關于永遠的想法。或許是受了酒精的影響，她也是有什麼念頭就說什麼，脫口而出"我們會永遠做朋友的對吧。"

話都說完了，齊小曉才意識到有些不妥。但既然說出去了，那就這樣吧。

她耐心地等着林霖的回答。

但等了一會兒，齊小曉也沒有聽見林霖的回答。

雖已是淩晨的光景，但車道上的車也不算少。偶爾的鳴笛聲夾雜着遠處閃爍的燈光色彩，讓齊小曉的内心忽地有了一種奇妙的甯靜。

車内出奇的安靜。但就當齊小曉覺得自己的這個問題會石沉大海時，林霖突然間喊了她的名字。

“齊小曉。”

“嗯？”

“我如果說我不想和你永遠隻當朋友呢？”

齊小曉愣住了，極度亢奮的大腦也在此刻出現了一片的空白。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反應有些遲鈍的腦子，思索片刻後，她說"那…不當朋友的話，當陌生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