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師！你沒事吧？！”

冷藤見葉展趴在桌上，頓時吓了一跳，趕忙上前去，“不是葉老師，你真把自己當嫌疑人了？你又沒帶手拷，審訊室門也沒鎖，你不舒服喊人啊！”

聞言葉展擡起頭，深呼吸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對冷藤笑了笑，“我沒事，就是昨夜沒睡……有點困了。誰的電話？請問冷隊，我可以接嗎？”

冷藤點頭将手機遞給葉展，看了眼頭頂熄滅的攝像頭，“放心接吧。”

葉展接過來，并沒第一時間接，他看了看，一時沒說話看向冷藤。

冷藤注意到他有點發抖的手，“葉老師，這的空調壞了，要不我帶你去别的……”

随着看到葉展按下接聽鍵，冷藤立刻噤聲。

“喂？”聽到那聲音葉展眉頭皺了一下，“好。”

冷藤看着葉展擡起頭，将手機遞給自己，道：“是分局的人。讓我的上級，你或者陳局先接。”

“誰？”冷藤疑惑地接過來，“喂？我冷藤，啊對支隊長，有事請講。”

-

法醫實驗室。

甯遠趴在辦公桌上，迷迷糊糊睡了不知多久，直到聽見“砰！”一聲，他驟然驚醒。

甯遠驚吓擡頭，看到是上鎖三層的實驗室的門被打開了。

是法醫組的小趙高聲：“甯主任，您要的DNA報告出來了……”

甯遠深呼吸，擡腳朝着小趙腰上就是一踹，罵道：“知道了！吵什麼吵！這法醫實驗室養雞場是不？天天都弄那麼多報告，還大驚小怪啥？！”

小趙被吓了一跳，好在看着主任的臉色緩和下來，他小心翼翼開口：“主任，您讓我結果出來第一時間叫您的……”

甯遠握着DNA報告，甩甩腦袋清醒了點兒，擺擺手放輕語氣，“是你啊趙……哦沒你事了啊，去忙吧。”

甯遠翻了翻報告，猶豫着正掏出手機正盯着通訊錄之際，手機來了電話——正是那個自己方才，停在的屏幕上的号碼。

“喂，”甯遠猶豫地先開了口，“我是……”

電話那頭傳來壓得很低的聲音：“我是溫疏風。結果了吧甯主任？方便的話，請立刻到一樓審訊室去一趟吧。”

甯遠還想問他些什麼，電話已經挂了。

甯遠豁然站起，走到法醫實驗室門口，恰逢周舟推開門，她手裡好像還拿着什麼文件。

“師父……”

“等會再說，我現在有事。”甯遠推開她，見周舟還想追出來，他回頭：“小趙，先拉住一下她。”

-

局長辦公室。

“全部的事情大概是這樣的，陳局。”

溫疏風的電話錄音就到這裡截止了。

冷藤看着陳永聽電話時的臉色由青變灰——

一開始對面的溫疏風和冷藤聊着聊着突然說要和陳永面談并且已經在來的路上了，陳永鎮靜的神色逐漸改變。

“有你和他前面的通話記錄麼？”

陳永看了冷藤一眼。

冷藤：“有，你聽。”冷藤立馬翻出通話錄音。

……聽上去，也沒什麼異常。和他之前的說辭一模一樣。

不多時，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推開，戴着一條灰色圍巾，身着白風衣的人影進來了。

“喲，陳局，好像有些事不好意思讓您誤會了。”

留着中長發，戴着圓框眼鏡的人站在門口，一隻手背在身後，敲了敲已經被推開的門。

“抱歉，忘記敲門了。都是我們分局溫隊給我留下的惡習。”

“我是分局的顧問，我叫溫疏風。”他笑着走進來。

看到他的那一刻陳永皺眉，悶悶道：“就算你是堰城分局的人，但這也是我們市局的事吧。你們……非要蹚這渾水幹什麼？”

“您非要這麼說的話啊……”溫疏風低下頭笑了笑，“那我也是這渾水裡的人啊。”

溫疏風站在辦公室中央，從兜裡掏出一個藍色的香煙盒子。

“我可是給陳局在查的案子帶來了重要線索，您不請我坐坐嗎？”

一直背在身後的手擡起來，溫疏風晃了晃手裡拿着的檔案袋。

……

葉展剛被從審訊室拉出來的時候，渾身都冷的發抖，幾乎站不穩。

“對不起葉老師，這個審訊室……空調壞了。”冷藤胳膊架着葉展，“實在對不住，以後我請你們吃飯。”

冷藤迅速架着葉展出來，替給甯遠。

“現在知道對不住了？”

甯遠拉過葉展發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冷哼一聲。“多大的事兒你給人關進沒空調的審訊室，裡面那麼冷！葉展身體多差勁你不知道？要是凍出毛病了，你們……”

“我沒事，”葉展睜開眼喘了口氣，“甯遠你别為難冷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