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纖纖一眼就看出,牧清洲這傷也是拜那天雷所賜。
畢竟修為再高,被天雷灼傷也不是一時半會可以修複的。
“大師姐,我被擋在劫勢之外,沒能替你擋住那古怪的雷劫是我的錯。”
牧清洲言辭懇切,被天雷擊傷也無半點埋怨,話裡話外反倒都是沒能替靈纖纖遭那雷劈的愧疚自責。
看樣子是他想闖進來時,被劫雲當做多管閑事之輩給教訓了。
也是,區區凡人在雷劫面前還不是同蝼蟻一般。
況且雷劫剛散,牧清洲就立馬前來替她療傷,連他自己的傷都未曾理會。
如此想來,着實是她孟浪了。
“是我錯怪你了……”
靈纖纖越想越覺得慚愧。
徹底忘了憑牧清洲大乘期的修為,若想在雷劫成型之前瞬間将她帶離,還不是手到擒來之事。
“無妨,大師姐現在感覺如何,是否可以自行擡步。”
這個師弟似乎唯獨對“她”上心。
靈纖纖迎上了牧清洲坦然的目光,不禁想起在丹瓊院時,他對紫蓿淡漠的态度。
臉上不自覺地微微升溫,靈纖纖有些汗顔,她似乎坐享其成了某人對原主的偏愛。
“可以可以!”靈纖纖倉促起身,可一陣強烈麻痹的刺痛之意卻順着觸地的腳底席卷而來,“哎呀……”
多虧牧清洲及時挽住了她纖細的腰肢,這才避免靈纖纖又毫無形象地摔回地上。
“師姐,冒犯了,先前你才受大創,如今又遭雷劫之災,想必虧損甚多仍不良于行,還是容我送你回丹瓊院好生休養吧。”
牧清洲未等征得靈纖纖點頭,嘴上說着冒犯手上已然将靈纖纖抱起。
靈纖纖隻覺眼前光景順變,一不留神就落進了牧清洲的懷裡。
她本能地摟住了牧清洲脖頸。
“這不……”
不太好吧……
靈纖纖與牧清洲說話,擡頭才驚覺自己的唇瓣,差點碰上了牧清洲的下巴。
她開口呼出的氣息,盡數噴在牧清洲的颌線上。
靈纖纖竟驚訝地發現,牧清洲的臉側被激起了一層細微的顫栗。
牧清洲不但沒松手,反而愈加收緊了臂彎。
靈纖纖緊張地咽了口口水,欲言又止後隻覺臉頰火速升溫。
她認命地朝牧清洲的懷裡縮了縮,縮完身子還還不忘把雙手也縮了回來,環抱在了自己胸前。
“師姐還是……摟住的好。”
沒錯,她遭了雷劈,不良于行,讓師弟送她回去無可厚非。
靈纖纖一邊自我安慰着,一邊選擇性地對牧清洲的叮囑聽而不聞。
她老老實實地蜷在牧清洲的懷裡一動不動,可下一秒卻猛吸一口涼氣,認命地緊緊摟住了牧清洲。
這也太快了!
畢竟上輩子加這輩子靈纖纖也都隻在地上呆過!
一下飛上萬丈高空的失重感也太刺激了。
靈纖纖渾身僵硬,纏繞着牧清洲脖頸的雙臂用勁而不自知。
直到牧清洲穩住了身形,又放緩了速度,她才緩下勁來好奇地偷偷張望。
而原本彈指一瞬就能到的丹瓊院,牧清洲愣是行了一盞茶的功夫。
也不知是體諒靈纖纖的不适,還是走神想起了某些過往……
“多謝師弟了。”
嗚嗚嗚。
還是腳踏實地的感覺好啊!
回到丹瓊院時,靈纖纖腿上的麻痹之意已全部散去。
她從牧清洲的懷中跳出,輕聲同他道了聲謝。
“若師姐無事我便先退下了。”牧清洲面色如常點頭示意後泰然轉身,倒是顯得靈纖纖的那份扭捏多餘了。
“清洲師弟。”見牧清洲說走就要走,靈纖纖忙叫住了他。
想來這師弟修為甚高,見多識廣,許是能知曉她無法正常修煉的緣由。
“你外出遊曆千載,可能聽過引雷入體的修煉法子?”
“師姐何來此問?”牧清洲雖不知靈纖纖意欲何為,但還是停下腳步與她講明道。
“這世間的修煉之法,無非都是憑靈氣修煉,以金木水火土五靈之氣為本,大多數修煉者隻可煉化其一,也有資質甚佳者可操控其二三,至于雷靈之氣乃傳說中的變異靈氣,非尋常凡人可輕易操控。”
“那師弟可有雷靈之氣的修煉之法?”靈纖纖仿佛看到了重啟修煉的曙光。
她被無上天道劫的劫雷劈落下凡,雖能感受到周身靈氣,卻根本無法将其調動引入體内修煉。
而鬼卿飛升渡劫的天雷由她代勞後,她的修為倒意外水漲船高地升了一大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