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名馬蔺,乃聖藥谷第一百八十三代外谷主事,靈道友如今所在之處,正是聖藥谷外谷的蘭園,您的師弟師妹如今正在前院等候。”
馬蔺一五一十地回複了靈纖纖的疑問。
“我不是被‘拍花子’拍暈了麼?”靈纖纖小聲嘀咕着邁出了房門,“莫非是清洲師弟直接将我與師妹救至了聖藥谷?”
“靈道友,是我們聖藥谷弟子将您帶回來的。”馬蔺放下了手中的掃帚,示意靈纖纖向園外走去。
馬蔺邊走邊同靈纖纖解釋道,“以這種方式請靈道友到我們聖藥谷實屬陰差陽錯,那财神廟的妖修得了曠世道行,以我們聖藥谷外谷之力,根本無法将之破除,隻得在那妖修的迷障周圍解救一些途徑的路人。”
說到這裡馬蔺似乎有些疑惑,他看了眼靈纖纖奇怪道,“按道理道友也不應着了他的道才是……”
畢竟迷障是那妖修擄奪凡人所用,若他有膽量把心思打到修道之人身上,那豈不是意味着他已不懼與人修之衆撕破臉皮。
靈纖纖聽了馬蔺之言,覺得此人就是在嫌棄她修為太低。
可當時連煉虛期的小師妹都未發現異常,她堪堪一個融合期又能有什麼作為。
“我那師弟當是能破那迷障吧。”靈纖纖心中不服氣,靈言宗總不能任由他人看扁。
馬蔺搖了搖頭,“那我就不知了,我谷弟子隻救得你一人,你的師弟師妹也是前不久才到這尋人的。”
靈纖纖聞言心下大驚,明明小師妹一直在她身旁,聖藥谷怎會隻救得她一人!
“不過既然他們能尋到谷内,想來當是破得了那妖修的迷障。”
通往聖藥谷的必經之路被那妖修侵占,但凡想來聖藥谷之人皆需經過那片迷障。
聖藥谷外谷弟子也嘗試過破解,但每次驅散那迷障後,不消片刻迷障便又會恢複。
要想徹底破解還需得請谷主出關,可谷主閉關多年醉心研丹,根本不理世事。
馬蔺無法隻得派外谷弟子隔三差五去那迷障處守着,若遇到途徑之人,便能救一個是一個。
“那先前那些出村的村民……”
“他們中了那妖修的毒,有些已被那妖修侵害,有些則被救回聖藥谷内療傷,不過那毒生得怪異,凡胎肉躰沒有個三年五載根本無法痊愈。”
如此說來,那些幸存的村民如今都還在這聖藥谷内。
靈纖纖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那些想去聖藥谷求救的村民,都遭了那妖修的邪門歪道,而那所謂的“拍花子”,也根本不是妖修擄人的手段,反而是聖藥谷的好心救人所為。
“那妖修竟厲害得連你們都奈何不了他?”靈纖纖還是想不明白,為何聖藥谷會放任那妖修作亂,甯可費心救人也不将其擊退。
“此事說來話長。”兩人走到了前院門口,馬蔺突然停下了腳步,他回身鄭重問道,“既然如今靈道友有幸臨谷,還恕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靈道友稍後可否随我前去見幾人?”
“大師姐!”紫蓿感知到靈纖纖的氣息,迫不及待地從院内跑了出來,“大師姐你吓死我了,我不過轉個身的功夫你就不見了,我還以為你被妖修抓去了呢!還好清洲師兄及時趕到,說你并無危險,還将我帶到此處尋你。”
紫蓿毫無形象地撲向了靈纖纖,像無尾熊般抱着她不肯撒手,“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你就不能念我點好的?”靈纖纖拍着紫蓿的後背,反過來安慰道,“我沒事,你快下來吧,不然本來沒啥事的我,這會都快被你勒死了。”
紫蓿聞言立馬松開了緊摟着靈纖纖的魔爪,默默退到了一旁,“那人家不是擔心你麼。”
靈纖纖的目光躍過紫蓿,投射到了半靠于門前的牧清洲身上,“你不是說不來麼。”
“我知曉是大師姐不放心将我單獨留在靳窪村。”牧清洲微微颔首,額前一縷發絲順勢滑落,擋在了半側眉眼之間。
他嘴角微抿似是掩蓋着心底某種莫名的情緒,複又擡頭望向了靈纖纖,“我想了想,還是跟在大師姐身側安全,便就尋來了。”
“咳咳咳。”對于牧清洲這般成全她顔面的措辭,靈纖纖反倒有些意外。
她側目躲過了牧清洲灼灼的眼光,故作正緊地打岔道,“如今見師弟師妹安然無恙我便安心了,馬主事你方才稱有何事來着,要不就現在一同前去吧。”
反正牧清洲與紫蓿也都是靈言宗之人,想來其中一事也無需避諱,馬蔺沒在糾結,帶着靈纖纖一行三人向内谷的方向走去。
随着向谷内靠近,股股水流之聲由遠及近傳入靈纖纖的耳中,直至四人走到一道玄天瀑布面前。
千尺高的瀑布沿着陡峭的岩壁飛瀉而下,水流撞入幽幽深譚之中,濺起了無數銀花,仿若一條從天而降的水龍,發出了振聾發聩的怒吼。
水汽升騰而上,幻化成了無數細霧在天地之間挂上了一層薄幕,靈纖纖一時出神,差點以為是她回到了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