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火凰一脈絕代,也絕不會将焚炎宗交到彩旗一支的手中。”火漫舞冷冷說道,暗害火清歌的仇,她終究還是要報的,隻不過現下有更重要的事,“清歌你放心,在你恢複之前,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再有機可乘。”
“若是能找到無影谷就好了。”火漫舞歸根到底還是不想讓火凰一脈,在她們手中絕代,族人如何說她皆無所謂,可她不願讓清歌無端背了罵名,“也不知傳聞是真是假,我總覺得當初是我生錯了身份!”
“阿舞我不都不在乎了,你又何必執着……”火清歌也不是沒想過尋無影谷谷主。
可這無影谷幾乎隻存在于傳說中,聖藥谷還好歹有個尋處,無影谷卻隻聞其名,當真如其名般不見其影。
别說無影谷谷主了,就連半點和無影谷有關的修道之人,都從未有人見過。
“也許吧……聽聞無影谷谷主有着撥亂反正,逆轉陰陽的本事,想來也隻是傳言誇大其實了。”火漫舞悻悻然道,“有着尋無影谷的功夫,我們倒不如好好查查,彩旗一族是怎麼陽奉陰違,忤逆你這位宗主之令的。”
自焚炎宗在苗城的異物大會開啟“焱火洞天”秘境一事後,焚炎宗便對外号稱,要閉宗百年不理世事。
“師弟,你說焚炎宗閉關百年,當真能修複好‘焱火洞天’麼。”一路趕往皎月宗的靈纖纖,百無聊賴地同牧清洲說道,“我看她們是想借此機會,閉宗清理門戶。”
“不過那姐妹倆,似乎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靈纖纖腦中回想着火清歌出事時,火漫舞焦急的模樣,那眼神怎麼看,都不像是單純的姐妹之情。
靈纖纖仔細想來,她似乎也在哪裡見過那般着急的眼神,可究竟是在哪裡,她又當真想不起來了。
随着火靈之源融納,靈纖纖似乎又想起了很多事情,她想起了看着紫蓿對祈榕撒潑的樣子,甚至想起來了靈堇還在時,彈着紫蓿的腦袋,讓她對修為好好上心的模樣。
可這些記憶靈纖纖仍是覺得遙遠又模糊,莫非都是原主的記憶?
想到火凰精魂的搶奪軀殼之舉,靈纖纖不禁額間溢出了些許冷汗,突然意識到她的這具身體,不也是她偷來的麼。
難不成原主的神魂是當初受了重傷,才會沉寂至今,而現在随着修為的恢複,原主的神識也要蘇醒了?
那倒時她到底該何去何從……
“清洲師弟,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有人冒名頂替你的師姐一直和你在一起,你會如何?”靈纖纖鬼使神差地問出了口。
“不會。”
“嗯?什麼不會。”
“沒有人能假冒成你的模樣和我在一起。”牧清洲說得斬釘截鐵。
“萬一呢?”見牧清洲這般雲淡風輕的樣子,靈纖纖反倒來了脾氣,硬是刨根究底地問道,“若我隻是一縷殘魂,意外占據了這副軀殼……”
見牧清洲沉默着看着她,靈纖纖有些心虛,可話已出口,想反悔時隻能咬自己舌頭了,“我就是……打個比方,就像那火凰精魂,不也是想占了火清歌的軀殼麼……”
“那師姐覺得,若是火凰精魂成功了,火漫舞會發現不了,那不是她的姐姐嗎?”
“怎麼可能,火漫舞那麼在乎火清歌,肯定一眼就知道……”
靈纖纖下意識地回答,随即又飛快地閉上嘴巴,走到了一邊。
是了,真的在意一個人,怎麼會連她芯子變了都不知道呢。
所以牧清洲對她如此。
到底是對以前的那個大師姐毫無感情,還是對如今的她有了感情……
靈纖纖下凡至今,第一次因為一個凡人亂了心神,她沉浸在自己糾結的思緒中,就連月翩跹在前面說話都沒聽清。
“我說,你們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月蹁跹憤憤地走到靈纖纖身前。
也不知道這靈言宗的人,葫蘆裡究竟賣的什藥,一路上一直催着她趕路,簡直比她這個皎月宗的弟子,還要更迫切地回到皎月宗,也不知道宗主當初,究竟許了她什麼好處!
“我們已經到了皎月宗的地界了。”月蹁跹有種遭人戲耍的感覺,不然為何到了皎月宗的地界,這人又反倒變得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過了前面的雪緣鎮,就是皎月宗了,你們是想在鎮上歇息片刻,還是直接随我回宗。”
靈纖纖回神擡頭,這才發現,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到了一片白雪茫茫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