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煙岚心有不甘,滿腔怨恨皆化為烏黑的水月之氣。
她将氣息化為鎖鍊,向一旁的月琉璃探去,又将她緊緊纏繞。
月琉璃體内的靈氣,瞬間源源不斷地通過鎖鍊,往月煙岚的體内湧去。
“宗……宗主……”月流離似乎心有不甘,但任憑她如何掙紮,都無法逃脫鎖鍊的束縛。
“你不是偷偷嘗了雪狐之血麼,為何體内沒有留下絲毫!”
此刻的月琉璃真是有苦難言,那雪狐之血她壓根沒能吸入體内,就被靈纖纖一掌打斷了,“師……姐……我……我……沒有……”
“都到此時了,你還狡辯!”月煙岚早被仇恨沖昏了頭腦,月琉璃此言更是将其激怒。
随之月琉璃的修為,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極速下跌,從大乘期到分神期,再從分神期退至金丹期,直到跌至融合期……
這個修為,根本扛不住飄雪的威壓,最終月琉璃在鎖鍊和雪花的雙重重負下,徹底丢了性命。
月琉璃到死都沒有想到,最後毫不留情壓垮自己的最後一根稻草,竟會是出自她的好師姐之手。
月煙岚早已是渡劫後期的修為,她的修為本就讓皎月宗内所有人,都對她心生忌憚。
而如今在她這個皎月宗宗主的内心,隻充滿了對靈氣和飛升的渴望,她隻想要成為最強的存在。
夢如影是無影谷谷主又如何?是妖修又如何?是比妖修更強大的存在又如何?
隻要是還在這個世上,沒有渡劫飛升,那就不會比她強出多少!
月煙岚就是要讓所有人,都臣服在她的腳下。
烏黑的水月之氣越發暗沉,在黑暗的靈氣包裹中,月煙岚的眸色逐漸變得赤紅。
她将靈氣鎖鍊揮向了皎月宗的那些弟子,開始憑借吸取同宗弟子的靈氣,來瘋狂擴充自己體内的靈氣。
月翩跹自是也難逃毒手,她本就在雪花的腐蝕之下受了重傷,如今鎖鍊纏繞,更是通體生寒。
“師……傅……”被鎖鍊束縛的月翩跹顫抖着開口,掙紮着妄想喚醒月煙岚,可月煙岚充耳不聞,一雙赤紅的眼中,沒有絲毫舊情可言。
“她走火入魔了!”靈纖纖略帶焦急地看向紫蓿的方向。
按月煙岚的這般動作,想必很快就會将主意,打到不遠處的紫蓿身上。
但此刻的紫蓿,似乎也到了修為突破的關鍵時刻。
她盤腿坐在一片血紅色的飄雪之下,身上幾乎被血色覆蓋,澎湃的靈氣正瘋狂地透過她的肌膚,滲入她的體内。
而紫蓿原本才勉強邁入渡劫期的修為,正如漲潮般飛速攀升,若是繼續下去,紫蓿很可能當場就能渡劫飛升。
可若是此時被打斷,輕則修為倒退,重則許是此生都再無飛升的機會。
月煙岚見紫蓿得此機緣,心中更是不甘。
“哈哈哈哈。”她突然放肆大笑道,“你就拼命吸納靈氣吧,到最後還不都是在為我渡劫飛升做嫁衣!”
月煙岚擡起雙臂,企圖吸納更多血月的月靈之氣。
她長發紛飛地懸在半空之中,無數被血色纏繞的黑色靈氣猶如一張巨大的天網,從她的身後四射而出,分别對着夢如影和紫蓿急攻而去。
一旁的雪隐煊對月煙岚魔化也有所察覺,他帶着溫蓮躍到了靈纖纖身旁,“還請勞煩看顧下家妻,我前去助阿影一臂之力。”
雪隐煊放下溫蓮後,就閃現到了夢如影身邊。
一聲狐吠響徹雲霄,天邊的飄雪突然加劇,瞬間化為了鵝毛大雪,而積雪也瞬間将紫蓿徹底覆蓋。
月煙岚的攻勢剛到紫蓿身前,便被積雪所化成的靈氣罩所抵擋,發出了一聲清脆的碰撞之聲。
血色纏繞的暗黑靈氣,瞬間化為霧氣消散一空。
月煙岚被夢如影和雪隐煊的反擊,震地吐出了一大口污血,徑直跌落到了被積雪覆蓋的地上。
可她沒有就此罷手。
月煙岚半跪着起身,雙手蓄力向兩側打開,掌中召喚出一道靈氣所化的劍影。
她擡手将劍影直直地插入了地中,頓時地面以劍影為中心裂開了一道大縫。
而周圍所有的生靈,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瞬間枯萎。
月煙岚竟企圖吸取,皎月宗地界所有生靈的靈氣!
天空突然變得更加深沉,濃厚的雲層,逐漸漂浮到了皎月宗陣法内的天空,遮蔽住了懸在半空中的血月。
與此同時,一道閃電劃破天際,從血月之前劃過,霎時照亮了半邊天。
那閃電就如一條口含明珠的巨龍,在雲層之中翻湧。
随之而來的雷聲,“轟隆隆”地從在場所有人的心頭滾了過去。
“怎麼回事!”靈纖纖直覺不妙,“難不成是月煙岚當真引來了渡劫的天雷?”
夢如影和雪隐煊聯手打退月煙岚後收回了攻勢,恢複了人身,退回到了溫蓮身旁。
“倒是沒想到,這小妮子還是一向好運。”都到如此境地,夢如影還是滿眼笑意。
一時也不知她是玩笑之言,還是真心豔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