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甯可沒有。
阮盛意摸出手機,“解聘要給多少工資來着?”
“别别别。”謝瑜撲過來按住她的手機,“老闆,咱好歹相識這麼多年了,别這樣,現在不好找工作,你知道的。”
“與我何幹?”阮盛意嗤她一聲,眼睛随意一瞟,看到了被她緊緊捏在手中的照片,呼吸一緊。
謝瑜自然注意到了她的變化,嘿嘿一笑,一邊後退一邊賤兮兮地說:“老闆,這可是蕭姐姐親手給我照的呦,她還給我認認真真地p了一下呢,所以……”
啪。
濕漉漉的布子帶着不容置喙的力度徑直扣上謝瑜的腦袋,衆所周知,濕透了的布甚至可以把一個人直接按倒在地,謝瑜雖然沒有倒下去,但也靠到了桌子上,隻剩一張嘴還在堅硬地嘟囔着:“死女人,等着我今天給你下毒。”
阮盛意沒理她,看向葉敏:“你說。”
葉敏輕咳一聲,道:“之前在團購上發現咱們附近要開一家新的照相館,開業前一周都有十元拍四色證件照的促銷,我們尋思着就十塊錢,就去了。”
“沒想到是那天那位姐姐,她長得那麼年輕,本來我們沒打算喊姐姐,結果她說她三十了,一定要喊姐姐才行。”
三十?
阮盛意心底微微擰到了一處。
她都還不知道蕭溫妤多大了,這其她人卻已經對她的信息如此了如指掌了嗎?
阮盛意壓下心底那點酸澀,道:“還有嗎?”
葉敏:“老闆,蕭老闆拍照可厲害了,你要不要也去拍一下?我看那個團購套餐還有的。”
“不了,她未必歡迎我。”
這些信息對旁的人講,都不願意同她講,還有什麼去的必要呢?
她也會生氣的。
謝瑜提着布子走過來,又蹭到了阮盛意的邊上,道:“老闆,你是不是沒談過戀愛啊?”
“……廢話。”
“蕭溫妤現在是單身诶,既然你那天晚上就動心了,現在還不出擊,你在等什麼?”謝瑜狠狠白了她一眼,“等一個一米六五的姐姐入室搶劫然後對你一見鐘情嗎?”
“……”她真的很想開了這個人。
等等。
阮盛意延遲捕捉到了關鍵詞,心底更涼,聲音更冷:“她現在單身?”
“老闆,你不知道嗎?她離婚了哇。”
“……”
阮盛意忽然就很想笑。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特殊的,可以握着彼此不願對外界訴說的小秘密,沒想到轉頭蕭溫妤就把離婚的事情告訴了一個喇叭。
她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會想不到被這個話唠知道了一切,就等于被整條街都知道了。
所以,她從來都不是特殊的,向來都是泯然衆人的對嗎?
謝瑜看她出神,更急了:“老闆,你不是心動嗎?快去啊!現在就是你趁虛而入的好機會啊,老闆?”
阮盛意插着口袋向後間走去,道:“誰會挂念一個隻有一面之緣的人。”
“一面之緣?你們倆不是一起吃了早飯?”
阮老闆腳步微頓,聲音裡更是諷刺:“大概是她做夢了吧。”
原來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對她的照顧不過是随手拿的圍巾,可能連心都沒走,隻是作為路人看不下去罷了。
難為她還挂念在心裡。
真是可笑。
謝瑜走過來拿走她手裡的杯子,道:“老闆,你下次不開心能不能别拿杯子洩憤了?”
這一個杯子可不便宜,再捏下去今天又是一杯白幹了。
真不知道是什麼毛病,一不開心就拿杯子洩憤。
葉敏:“阮老闆,你要是不舒服的話,今晚回去休息一下也好。”
阮盛意:“沒事。”
謝瑜:“她又不是身體不舒服,她這是心裡不舒服。”
頂着冰冷滲人的眼刀她也要說。
謝瑜:“她就是在等一個一米六五的叫蕭溫妤的姐姐入室搶劫然後對她一見鐘情。最好像那天晚上一樣。”
她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驚叫一聲:“老闆,你這麼冷酷的一個人,不會是0吧?”
“……”好無語。
謝瑜:“我要是你啊,我就天天過去幫忙,每天都去,這才是追人啊!”
“……”阮盛意輕嗤一聲,“到底誰會在意她。”
“你不在意,你别走啊,你要出門?”謝瑜倚着吧台磕瓜子,笑着看她,隻是這人還沒走到門口又折返回來,她騰就站直了,“诶!你怎麼又回來了?”
不至于吧,她的老闆也不至于這麼慫吧?
阮盛意一張臉冷到快要掉冰碴,從牙縫裡擠出來:“她關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