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已經按照您的指示封鎖全城,第一小隊和第三小隊已準備就緒,随時待命。”沃爾特的副官畢恭畢敬的眼前正在看城區布防圖的男人報告着。
“很好,動作要快。切記,不要打草驚蛇。”沃爾特轉身,右手擡高向他行了個納/粹禮。副官向他回了禮,轉身帶上門出去了
沃爾特拿起桌上已經被他擦拭的锃亮的□□又細細的重新擦試了一遍,啪的将他拍在剛剛畫了紅圈的位置,“貓捉老鼠的遊戲,今晚…就要開始了。”
“這麼急嗎?”“這是個難得的機會,而且,越早出去越好,免得夜長夢多。”“也是,我來幫您吧。”凱瑟琳自己也知道這是最後一次為這個可愛的孩子教授鋼琴了,面對這麼乖的孩子多少是有些不舍,在這一天多留了一會
“謝謝你,凱特。”杜邦夫人向凱瑟琳感激地笑笑,又轉頭一臉沉重地對孩子囑咐着什麼,“皮諾,快點!我們必須趕在将近宵禁之時出去巴黎。”
“媽媽,這裡是我們的家啊。我們以後還會回來這裡嗎?什麼時候回來呢?”懵懂的孩子一臉天真的仰頭問媽媽
“這些以後媽媽會給你解釋的。現在先收拾東西好不好,卡羅叔叔在等我們,還有其他的小夥伴。”杜邦夫人盡量耐心地解釋着,“現在,先收拾東西!”
孩子隻能低下頭,默默的和媽媽一起幫忙把必需品都清點好,他隐隐感覺到,這和他以前玩的過家家還有他們以前所有的告别都不一樣,這是一場沒有希望的逃/亡
杜邦先生去外面打探消息還沒有回來,隻剩下年幼的皮諾和杜邦夫人在家中替他默默祈禱。滴滴答答的時針轉動聲提示着他們時間的流逝,孩子畢竟是孩子,面對一向喜歡的零食也沒了胃口,在自己的座位上抱着雙膝蜷縮着
“如果你無聊,就再去和鄰居家的茜茜玩玩吧。”杜邦夫人于心不忍
“不要!我要爸爸,要凱瑟琳老師!”孩子委屈的依偎在凱瑟琳懷裡哭喊。看着一旁被蒙上布的鋼琴,皮諾心知肚明,以後他或許都和他的夢想無緣了
杜邦夫人沉默不語,她沒有再指責孩子什麼。這是上帝要他們必須承受的苦難,早在他們被冠着‘猶/太人’的頭銜出生的那一刻,這一切就已經是注定了的。孩子太小,還不适合向他解釋這些。所以,她和丈夫盡自己最大限度的包容孩子
凱瑟琳手足無措的安慰着懷裡的皮諾,孩子的哭鬧聲漸漸消散于空氣中。也許他自己也知道哭泣并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所以他平躺在凱瑟琳的腿上,眼神空洞地望向天花闆,“凱瑟琳老師…皮諾以後會想你的。”
“會的,老師也會想皮諾的。”凱瑟琳輕輕捏着孩子的臉蛋,“沒事啊,爸爸就快回來了。”
天邊的霞光漸漸絢爛,給夢幻的巴黎披上一層柔和的彩衣,但此時的詩意并不能平息杜邦夫人内心的煎熬。丈夫還沒有回來,可是和同伴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了。不行,她不能再等下去了。大不了母子兩人先動身,至少也要把孩子送出城,她再返回來找丈夫
“滾開!你們這群惡/棍!别碰我爸爸!”外面傳來女孩的尖/叫聲,夾雜着軍/犬的狂/吠聲,德國鬼/子的咒/罵聲。不妙!凱瑟琳安撫好吓得又哭起來的孩子,杜邦夫人則小心打開窗戶探出頭,外面已經是沖天火光,他們的鄰居,有猶/太人,也有的不是猶/太人,正在互相流淚安慰着
“那現在吧,快!”母子兩人僅帶了一些幹糧和水,并不用她幫忙拿多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