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煜動作很快,似乎是不想讓安離在冷風中等久了。
他匆匆趕來,卻在靠近安離的那個時候忍不住放緩了腳步,那含着太多情感的眼神的眼神就這樣沉沉的落在安離身上,安離移開了眼,對徐成煜說:“謝謝學長。”
“……我送你。”
安離沒有拒絕,比起來時的路,徐成煜送安離回去的這一趟更加漫長與安靜,兩個人都揣着明白裝糊塗,剛剛捅破的窗戶紙在此刻又單方面的合上。
安離到家時,陸長洺并不在,想必他也是該去上班了,畢竟管着這麼大一個公司,如果每天無所事事,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今天這麼跑來跑去的,兜兜轉轉還是回了這裡。安離把行李箱放到次卧,他收拾的東西都還沒有動過,隻是放在床頭櫃上的那枚戒指已經消失不在。
看來陸長洺是來過的,安離沒心情再思考任何事,他還有些低燒。
系統及時地敲了敲安離的腦門,對安離說:“宿主,你還生着病哦,快去休息一下。”
安離點點頭,磨磨蹭蹭地上了床。
雖然這樣跑來跑去的很浪費他的精力,但是不得不說,他已經好久沒有像這幾天這樣休息過了。大多數時間他總是在三點一線地忙碌着,忙到自己都已經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巨大的孤單感湧上心頭時,安離就會更加想要把自己沉浸在工作裡,但是也不是什麼時候都有工作可做。安離在空閑之餘,甚至沒有什麼過多的娛樂愛好。
他隻能依靠陸長洺,靠着陸長洺給予他一點小小的、溫暖的、讓他能夠感覺到自己存在的愛。
也許是因為發燒,安離忍不住偷偷落下眼淚,那種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什麼的悲傷感,将他席卷。
有些豔的臉縮在被窩裡時,卻隻餘一點小小的可憐。仿佛被人抛棄的小獸,獨自舔舐自己的毛發。
讨厭,讨厭陸長洺……
安離舍不得,他期待着這隻是一場沒意思的噩夢,是他還沒有戒斷對他人依靠的懲罰。
他昏昏沉沉的,蜷縮成一團,睡了過去。
……
等陸長洺回家時,已經很晚了。
他忙完之後,又去找江烈喝了一點酒,不知道江烈發什麼瘋,一直有意無意試探他和安離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陸長洺自嘲地笑了笑,看着昏暗的房間,心髒一陣一陣地抽搐收縮。
有時候陸長洺也不得不承認,人就是會對失去的東西頗為留戀。原來已經習以為常的溫暖燈光、沒想到會讓他那麼的期盼。
就好像也仍然有個人會坐在沙發上等他,等他打開門的那一瞬間,帶着溫柔的笑意來替他脫下大衣。
陸長洺有時候低下頭看着安離幫他解扣子的模樣,心裡會有一種别樣的悸動,他懶得思考那是什麼東西,想親就親了,抵着安離索吻。
柔軟的,微微有些閃躲的唇,他會有些不耐煩地壓着安離的後腦,讓他乖乖張嘴,安離從不掙紮,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是。
陸長洺勾唇笑了笑,眼底卻帶着一點苦澀。
他恐懼着安離的離去,同時也害怕他真的會回來。
那種荒謬卻真實的言論,幾乎搗碎了陸長洺所有的自尊。他要怎麼面對安離,怎麼樣才能讓兩個人才能重歸于好……
陸長洺把大衣挂在一旁的衣架上,卻發現腳邊有一雙熟悉的鞋。
是安離……他回來了。
陸長洺呼吸頓了頓,手指忍不住微微蜷縮。他小心翼翼走到安離卧室門口,裝作不經意地輕輕碰了碰門把手。
門輕輕地開了,居然沒有關上。陸長洺抿了一下唇,擡起眼看了進去。
在睡覺……
陸長洺懸在心頭的那把劍終于消失不見,他推門走了進去。
安離睡得有點沉,應該是累到了,表情不是很高興的樣子,委屈地埋在枕頭裡,眼角挂着一滴瑩瑩的水光。
陸長洺不知道在黑暗裡站了多久,沉沉的眸光落在安離的臉上,帶着些許情意。
興許是酒意上頭,陸長洺彎下腰,溫柔地吻住了那微微張開的唇。
“……”安離大腦有些迷糊,推搡了一下面前的人,力氣很小,和撒嬌一樣。
陸長洺眉心一跳,一陣惶恐席卷心頭,爬上床将安離抱住,抵開安離的唇瓣,動作變得有點粗暴。
“嗚……”安離下意識地揪住陸長洺的衣角,被陸長洺抓着着放在肩膀上,兩個人緊緊地擁抱着。
安離睫毛抖了抖,有些醒了,意識模糊地貼着陸長洺的胸膛,讓陸長洺的心都軟了一瞬,他頓了頓,試探地咬了一下那枚小小的唇珠。
“……長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