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陸長洺輕輕地回應了一下，再次壓着安離的唇深深地吻，安離卻很乖，不像前幾天那麼抗拒，摟着陸長洺的脖子聽話地承受。即使受不了了，喘不過氣了，也隻是抖着手嗚咽兩聲，讨好地微微扯了扯他的衣角。

好像……沒睡醒。

等陸長洺停下來的時候，安離眸光水潤地喘着氣，揪着枕頭想把自己埋起來，看起來可愛得很。

陸長洺拉住安離的手，把安離攔腰抱起來，吻了吻安離的耳垂。

“想做。”

“……不要。”安離意識還沒完全清醒，有些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他眨了眨眼睛，濕潤的眼眸看起來很可憐，“我害怕，怕痛……”

安離其實很怕和陸長洺做事，他身體還是太敏感了，受不得這種長時間的刺激。加上陸長洺很少管過安離的體驗，動作都比較狠，安離雖然不反抗，但是其實每次都有點害怕。

“……我輕一點好不好，嗯？我溫柔一點。”

陸長洺捧住安離的臉，邊親邊哄，安離還是點頭同意了，壓着把人抵着弄了一回。

安離捂着肚子縮在陸長洺懷裡哭，哭得特别特别可憐，不知道是因為生病意識模糊還是因為沒睡醒，和白天冷漠的樣子格外不同，依戀的往陸長洺懷裡縮。

陸長洺摸了摸安離的額頭，沒發燒。

“不哭了……還難受嗎？”

“嗯、嗯……難受……”安離抽抽噎噎的，肩膀打着抖，手腕上還有陸長洺沒壓住力氣留下的指痕。

“哪裡難受？腰疼是不是，我揉揉好不好。”陸長洺鼻尖抵着安離的額頭，親了親他的眼角，都哭紅了。才沒多久就開始哭，臉哭得濕哒哒的。

他還是第一次見安離這個樣子，之前也會難受得哭，但是都是自己咬着唇受着，他說要繼續也不會掙紮，從來不像這樣委屈地哭，這樣找他撒嬌。

看來真的還在犯迷糊，陸長洺歎息一聲，心變得軟軟的，伸手拉開安離捂着肚子的手，溫柔地給他揉腰。

“……難受。”

安離漂亮的水眸掉着淚水，咬着嘴唇微微發抖，聲音小小軟軟的，像小狗一樣蹭着陸長洺的側臉：“長洺……難受……”

“不哭，不難受了……是我不好。”

“……嗯、嗯，你不好……讨厭你，最讨厭你。”

陸長洺頓了頓，酒突然醒了大半，他抿了抿唇，有些猶豫地問：“安離，你讨厭我嗎？”

安離眨了眨眼，似乎在消化這句話，他有些不解，沉默了一會兒。

陸長洺的心像是被吊了起來，他忍不住再次吻了吻安離的眼角，聲音帶着一點微不可察的祈求，他低聲說：“安離……小離，說愛我好嗎？告訴我，你愛我。”

“……愛你……我愛你，喜歡你。”

安離的聲音黏糊糊的，很小聲，但是又很堅定，陸長洺看着安離，心情複雜又甜蜜。

“我也愛你。安離，和我一輩子在一起好不好？”他誘哄道，期待一個答案。

安離卻沒有再回複了，擡手摟住陸長洺的脖子。

“困，想睡覺……”

“……先别睡好嗎？”陸長洺拍了拍安離的背，但是安離仍舊沒什麼反應，隻是細白的肩還微微打着抖，縮在他懷裡，想找個舒服的姿勢想睡覺。

自然是沒有很習慣的姿勢的，他們一起睡覺的次數很少，也就是最近才多過幾次，但是安離也并沒有習慣。

安離頓了頓，擡手推開陸長洺，轉身去摸被子。

“……”陸長洺拉住安離的手，把人又撈了回來，手攔着安離的腰間緊緊地抱着。

“就這麼睡，小離乖。”陸長洺把被子裹在兩人身上，他拍着安離的背，給他哄睡。

安離掙紮幾下，覺得不舒服，但是困意席卷，沒一會兒就縮在陸長洺懷裡睡着了。

陸長洺不知道等了多久，待到安離徹底睡熟了之後，他小心翼翼從櫃子裡拿出那枚素戒，帶在安離手上。

尺寸很合适，安離的手也很漂亮，細長白皙，隻是手背還有一點輸血留下的青紫。

陸長洺小心地與安離十指相扣，拿出手機拍了一張。

光線昏暗，但是能看見兩枚素戒緊緊依靠在一起。

陸長洺看了看這張照片，覺得不夠滿意，但是他卻沒有再繼續拍了，伸手取下了安離手上那枚銀白的素戒。

他很清楚，哪怕他心裡藏着一絲期盼的僥幸，今晚的溫存也隻是因為巧合，明天他隻能好好扮演那個他早已嗤之以鼻的冷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