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安離抿了一下嘴唇,臉上表情有些不自然,他躲開陸長洺的視線,說:“我有點累,不想出門。”
“……好,那你好好休息。”
陸長洺松開安離的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别出去亂走,好嗎?”
“嗯,再見。”安離點點頭,看着陸長洺轉身離開,臉上帶着的溫和表情一瞬消失,變得麻木。
他無力地靠在沙發上,思考了一會兒,有些坐立難安,他摸了摸自己的嘴,然後突然走進廁所催吐。
「宿主……」
“……我沒事,這裡也有攝像頭,對嗎?”
「有……宿主,别傷害自己T^T。」
安離輕笑一聲,洗了把臉。
他臉上隐隐帶着些痛苦,站在攝像頭可以清晰可視的地方,眼底是無法散開的陰郁。
忽的,門鈴聲響起,安離有些錯愕,轉身前去玄關。
他把門打開,門外站着一身寒氣的江烈,他對着安離勾唇笑了一下,說:“喲,在啊,我還怕你已經去上班了,看來我來得正好啊。”
“……江哥,有什麼事嗎?”
江烈低頭,伸手撈着安離的脖子往懷裡帶。
“不讓我先進去?我冷的很。”
安離點了點頭,推開江烈,從鞋櫃旁拿了一雙客用拖鞋。
他蹲下,放在江烈腳邊。江烈挑了挑眉,眼底閃過一絲興味。
從這個角度看,安離的臉是更加乖順的,蹲在他腳邊的時候,微微探一點身,就能看見他那一截雪白的頸子,蜿蜒到那松松垮垮的衣領下。
江烈突然想抽一根,或者他也不是想抽煙,是想彎下腰觸碰些别的什麼東西。
安離早兩年為了陸長洺留長發的時候,江烈就總是忍不住瞟安離的脖子。
安離長得媚,卻不算太女氣,平日短發的時候,看起來還是頗有少年氣,直到那一頭長發蓄起來,烏亮亮的,襯得那張臉越發雌雄莫辨。
江烈嗤笑着羞辱了兩句安離,不願意用正眼看他,其實是不敢,隻能将眼神挂在那一段纖長的頸,怎麼也不挪開。
安離站了起來,等江烈穿好鞋往裡走,才慢慢跟上去,平日裡江烈和其他人來做客也是這樣。
雖然是陸長洺和安離住了五年的地方,但是陸長洺的什麼朋友來,安離卻比誰都客氣。
江烈掃了一眼客廳,問:“陸哥人呢?”
“去公司了。”
江烈笑了,靠在沙發上,把安離拽到一旁坐下,他帶着戲谑的眼神從頭到腳地掃了一遍安離。
“不是鬧分手?怎麼沒分?”他低聲笑了一下,“總不能你也像那些不長腦的玩點什麼欲擒故縱吧?陸哥要能在乎你,早把你當塊寶了。”
他刻意不提陸長洺近日的變化,語氣惡劣,像再說什麼很有意思的話。
安離點點頭,沒有像以前一樣一下白了臉,而是帶着點認同,他笑得很溫柔,給江烈端過來一杯熱茶。
“我知道的,我沒把自己看得很重要。”
江烈有點笑不出來了,擡手打開安離遞過來的茶水,熱水澆了安離一手,燙的發紅。
“卧槽。”
江烈有些慌,急忙坐正,他想拉過安離的手,安離卻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淡定地把杯子放在桌上,對江烈歉意地說:“我等會收拾,不好意思,沒有端穩。”
“不是,你他麼……”
安離沒再聽,轉身就去了衛生間。
他不想看見江烈,不管江烈是來幹什麼的。